夕阳余辉映红了天边的晚霞,安王府三个描金大字,显得尤为刺眼。
管家一早便等在了大门口,巴巴朝着巷子口张望。
听见马车的声音,他眼睛亮了亮,朝前迎了几步。
祁西洲沉着脸,一眼也没看裴北北,偏过头,望着落后几步的马车。
许知意是被扶光抱下车的,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气若游丝,纤瘦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
他急切地问扶光,“王妃伤得很严重吗?可太医说她这伤只需养上半月就可大好了。”
扶光颔首,“还请王爷见谅,属下现在无法行礼,王妃身子本就孱弱,这回伤口发炎,引发了体内别的病症,这里风大,属下就先带王妃回梧桐院了。”
裴北北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道。
“王妃姐姐还真是脆弱啊!只是伤到了胳膊,便好似快要死了一般,也不知扶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看向蹙眉的祁西洲。
“哎呀,瞧北北这张嘴,我也只是担心王妃姐姐,这才口无遮拦了些,依北北之见,王爷还是赶紧请太医替王妃姐姐重新看看吧!”
扶光咬着牙,忍住想将裴北北一脚踹死的冲动。
“王爷,王妃还发着热呢,能容属下先将她带回去休息吗?”
才迈进府门,就听到祁西洲沉沉开口吩咐。
“无白,拿着本王的腰牌去请张太医来一趟王府。”
许知意闻言,心里又失望几分。
扶光担心许知意真的被风吹到了,脚步只是顿了片刻,径直朝梧桐院的方向而去。
裴北北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哎呀,扶光如今有王妃当靠山,可真是了不得了,这脾气大的,王爷还没进府呢,她一个下人也敢先回去了。”
祁西洲淡淡道,“这两日都累坏了,你回去早点歇着,明日一早去你的小院待嫁吧!”
裴北北喜不自胜,也顾不得看他的脸色。
“西洲哥哥,北北终于可以陪在你身边了,北北好开心呀!西洲哥哥你高兴吗?”
祁西洲沉默着,眸子里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经过梧桐院时,大门早已关得紧紧的,守院的人脸生得很,见到祁西洲恭敬的行了礼。
“奴婢们见过王爷。”
不卑不亢,声音洪亮。
一看就是会武之人,且功力不弱。
祁西洲定定看了好一会,耳朵动了动,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无白,推本王回去吧。”
无白一声不吭,推着他往南风院去。
一路上,祁西洲的气压都极低,一副即将爆发的模样。
进了屋,他才道,“方才梧桐院的那些人都是哪来的?”
无白摇头,诚实的道。
“属下不知,可要召管家前来问问?”
“去叫吧!”
半盏茶的功夫,管家随着无白进来。
“老奴见过王爷。”
祁西洲揉着眉心,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妃院里的那些人是从何处来的?”
管家暗暗搓了搓手,半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