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娘子
崔诩见她双眼迷离,终于升起了一丝丝怀疑,她这般干脆,到底有没有听清自己在问什么。
他托着她下巴,狐疑问:“阿辞,你可认得我是谁?”
探究的目光瞧得她心虚,窦章辞想扒开他,奈何力有不逮,那小嘴噘得快能挂十斤稻子,只能瞪眼看他。
“你好烦人呀!你是阿诩夫君呀!我的阿诩夫君!崔……诩!”
崔诩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醉鬼口齿能这般清晰,他问她什么都能回答上来,要她指月发誓她也半句不含糊。
他终于放了心。
怀里捂热的纸掏出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了整页,他铺开在她眼前。
“这是立后的圣旨,你可有不喜欢的词句?”
她看都没看,揉着眼撒娇,“眼花……”
他无奈读起来。
窦章辞其实没太听清,只觉得他声音真好听啊……
听着听着就坐到了他腿上,小小的房间里,唯一一张绣凳又小又破,哪里承得住两个人的重量,他抱着她坐到榻上。
因她的不老实,他的声音越念越紧,渐渐像和尚念经似的,偏偏依旧清朗悦耳。
窦章辞忽然想起那年那个小小的女孩,远远见到一个少年,与人交谈时也这般清朗光明。
好短的岁月,又是好长的岁月,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她懒得去擦,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燃烧,既然是做梦,既然已经疯了,那就再疯一些吧!
她再过几个月就满二十二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他喜欢她,正在为她情动。
这种梦,她既然敢做,何妨做到底。
毕竟今夜入梦,下次再何时谁能知晓,也许这辈子都不会了,也许下次入梦,他就不喜欢她了……又也许,下次入梦,她已经彻底忘了他。
年少的梦啊,深藏在心底的喜欢呐,总要宣泄一次的,不然怎么去忘?
从此后,他是帝王,她是庶民,多遥远……
在他的逐渐低哑的念诵里,窦章辞一把将崔诩推在榻上。
她失神的笑着,猛地低头亲住他,泄愤似的磨咬他的唇,很公平,他抓他,她咬他。
他想推开她?休想!
窦章辞整个趴在他身上,挑动他的唇齿,他不配合,便恶狠狠凶他,“张嘴!”
初登大宝的帝王懵了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钻进他衣衫里摸了个遍,偏脸上可怜兮兮,盯着他的唇一瞬不瞬,“夫君~”
崔诩身体紧绷的难受,再叫她摸一摸就要炸了。
他按住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婚期很近的,阿辞别急,窦府我已令人收拾好,你明日安心回家待嫁,我很快就接你回来可好?”
“届时,我们名正言顺。”
“新婚之夜你想怎样,我都依你……”
癫狂了半辈子的他,柔着声音讲这几句话十分难得,将自己讲得满脸通红,八尺的男儿,哪有这样没出息的。
然而却没说进她心坎里。
她任性地摇摇头,“我不!”
仿佛找回了一丝世家千金的矜傲,是那样的娇俏。
崔诩看得失了神,就这刹那,她握住了他的命门。
崔诩听见额角青筋鼓动的声音,和心跳节奏同频,一声闷哼溢出唇角。
她得意的笑,衣衫从白皙圆润的肩头滑落,眼尾微微上挑,莹润的唇瓣轻启,在他耳畔问:“夫君,就现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