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狐裘“咻”地到了她身上。
真是“咻”地!她发誓她一点都看不清,他前一瞬还在摇摇晃晃,后一瞬,眼前一黑大衣已经裹在她身上!
太神奇了!她顾不上想别的,眼睛亮起,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变戏法!
一抬头,心底的少年就站在身前……
只是比记忆中沧桑了一些,冷厉了一些……还高了许多……
她曾经好喜欢他的。
思及少女时期情窦初开的过往,她傻兮兮笑开,伸手箍紧他的腰,一头扎进他胸膛,“嘻嘻……”
这腰,劲瘦有力。
她笑得更厉害,下巴抵着他胸膛退开半分又仰起头,圆润的杏眼中满腔情意叫人沉醉。
“阿诩……哥哥?”她用烂醉的嗓子软绵绵喊他。
她想,那煞神怎么可能出现在她屋里,应当是做梦吧,既然是做梦,何不大胆一点?
于是踮起脚尖,搂紧他脖子。
“不是阿诩哥哥,是……夫君!嘻嘻……阿诩夫君!”
说着,凑上去就亲他,软噗噗的唇,似的,她偷偷舔了舔……好像真是甜的。
直至此时,他都不带反抗的,甚至迫切的在回应她,就好像,他也很喜欢她。
怎么可能呢?他对她一点儿都不好,除了她是东宫活得最久的宫人之外,别无可取。
而且,她活得久是因为她是窦家的孩子。
先帝是她祖父的学生,她全家都为先帝蒙冤而死,只要她不作死,她就可以活着的。
但她此刻的行为在那杀神眼里肯定是作死的,扒皮抽筋,凌迟成几千片都不在话下,若是他,才不会回应她,从衣衫披在她肩上那刻起她就确认了,他是梦里的人偶,可以任她予取予求。
于是,她的胆子彻底放飞了。
她伸手就扒他的衣衫,这样高壮的身材,这样纤瘦的腰,一定好摸!
都是她的夫君了,摸摸怎么了!
想到那温热的躯体和结实的手感,嘴也不香了,一双眼盯着衣衫似门扉朝两边退开,越发圆鼓鼓的。
崔诩慌忙抓住她的手举起来,那敞开的衣襟又缓缓闭合,她脸上失望一闪而过。
挣扎几番也挣不开,无可奈何举高双手,生气地直跺脚,“夫君~”
崔诩一颗心快从嗓子口跳出来,耳根到耳尖一片通红,惯常嗜血的眼也是红的,可这红,他自己明白不一样。
这红潮还在蔓延,一路向下。
他喉咙发紧,“阿辞,你想嫁我?”
他忘了这是个醉鬼,而且越醉越厉害,还当她全听进去了……
她扭得厉害,肩上的衣衫掉了,背上凉嗖嗖的,他身上很暖和,手动不了也没关系,长腿一勾一缠,又爬了上去。
隐约听他问了什么想不想的,叫得也亲热,可不是冷冰冰“窦女史”。
她又傻乎乎笑,“想呀想呀!”
这一瞬,崔诩只觉得心在颤,眼眶也温热,见她又亲上来,忙仰头。
再等等,他还有话要问,今晚就是来问这话的。
他一手揽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按住她的脸,有些紧张问:“阿辞,如今山河残破,天下纷乱,你若嫁我,往后会很辛苦的,甚至可能丢掉性命,你……当真愿意嫁我吗?”
“我愿意!”她脆生生回答,没有半分犹豫。
随后又不满地噘起嘴,让她亲!给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