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颇有不少年轻的读书人赶来化肥局,希望能够加入其中,更有山东、江南的富户子弟们,也开始研究起了如何炼就神丹。
这自然是好事,甚至是王伦一直期盼着出现的好事,于是朝廷再次重申了对发明的赏赐,并传达天下。
而另外一个影响就是道教,王伦虽然在漠南推广道教,但南北方的道教本就有许多差异,南方重符箓,北方道教则相对懂得变故一些。
而道教在漠南的传播过程中,为了适应而不断自我改良,导致的后果是南北道教的教义差别越来越大。
这一次化肥的发明,南北道士皆有份参与,南方道士们也受到了巨大的思想冲击,发明化肥这可是立地成圣的大事啊,可比升仙更加重要啊!
于是一贯相对保守的南方道教的道士们,也主动与在漠南传教的同行们彼此沟通交流,尽管内部还存在着许多争议,但那都是和而不同的事情。
交流之后的道士们,至少明白了一件事,他们追求的炼丹,追求一颗仙丹就此白日飞升只是一个方向,却不代表炼丹只有这么一条方向。
看看朝廷火药局和化肥局的那些同行吧,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说在丹道一途另辟蹊径了呢?
道教内部展开了一次仍旧在不断进行的大讨论,道士们不再为教义而争论,而是相对心平气和地讨论着,他们的炼丹大业是否有更利于天下的可能。
在大讨论的过程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淮南行省的一名道士,发明了一种更加适合墨锭的胶质,这位道士果断将配方献给朝廷。
朝廷对此的回报是,由淮南官府出面,吸引了一些富商入股,合资修建了新的制墨作坊,该道士也有了分红权。
道教虽然名义上宣扬的是“爱信信,不信滚,别打扰道爷飞升”,但根子上还是讲求现实和现世的,就好比前宋为何符箓派那么昌盛,原因还在于宋人已经意识到,飞升这种事情吧,实在过于虚幻缥缈。
所以前宋外丹派几乎没有了前途,内丹派大行其道,还是竞争不过符箓派。
既然能够在现实和现世求取利益,那么为什么还要追求虚无缥缈的事情呢?
相当一部分道士们迅速放弃了争论,将精力转向如何改进和发明上面了,有些发明他们未必知晓用处何在,但献给朝廷,朝廷总能给找到个办法推广一下吧?
如此一来,百姓受益,道士得利,也就更有钱财支持自己未竞的炼丹大业,朝廷能够多收赋税,何乐而不为呢?
就靠着化肥的发明,道教内部迅速转变了思想,符箓派、内丹派再次被外丹派“死灰复燃”一般地后来居上,开始主动搞起了创新。
朝廷也适时地推出了《专利法》,对各种新发明给予保护,从而鼓励民间更加开放化的创新。
隔壁的佛教眼馋坏了,他们也想参与其中,分一杯羹,来维持越来越衰弱的佛事,但局限于底层思维,僧侣们也没有办法找到更好的入场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