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业镇郊外
几名家丁抬着一个昏迷的男人,沿着杂草丛生的小径向柴房走去。
男人衣衫虽旧,却完好无损,面容平静,呼吸均匀,双臂软垂,仿佛只是沉睡一般,身上不见半点伤痕。
柴房内,潮湿的空气中飘着干草和陈木的气味。
家丁们利落地架着男人来到木桩前,用浸过水的粗麻绳将他牢牢绑住。
绳索在男人身上勒出深深的凹痕,粗糙的纤维摩擦着皮肤,可男人依旧双目紧闭,毫无知觉。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唇边微弱的吐息,证明这个躯体里还有着生命的气息。
做好这一切,其中一名家丁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看好了,我去禀报公子。”
说完,大步踏出柴房。
不远处,一位锦衣公子正负手而立,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骏马。
偶尔缓步绕行,锦缎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靴底碾过碎石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匹马不安地踏着蹄子,油亮的皮毛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强健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公子...
"
这位公子身旁的一位小厮,见机快步上前几步,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压低声音道:
"就是这匹马,赵公子失踪前乘的正是它。
那三个贼人贱卖了它,我们的人花了整整八十两纹银才从马贩子手里将它赎了回来。
"
公子的手突然在马颈上重重一拍,惊得骏马猛地扬头。
他盯着马鞍上那道熟悉的烫金印记,眼神愈发锐利,唇角勾起一丝浅笑。
“人呢?”
“已按您的吩咐,抓了一个,剩下两个……正在追,据说被抓的这人是赵公子的贴身护卫。”
公子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马颈,在油亮的皮毛上留下一道压痕,忽然低笑一声。
"剩下的人,不必追了。
"
指尖猛地收力,骏马不安地甩动鬃毛。
赵锋是生是死,被谁所劫,都不重要。
只要这桩事,能攀扯上苏家就够了。
这时,那名家丁从柴房处,快步来到公子的身边。
“公子,人已安置好了,只是药劲儿还没过,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公子松开手,任由马儿退后了两步,脸上忽然露出一副温润如玉的笑容,眼底却冷的像淬了冰。
"去,我要那个护卫开口,不管用什么法子,问出赵锋的下落。
"
突然转身,衣袍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微微往前倾斜。
"记住,我要听到的是...苏家与这件事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