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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1/1)

你家里人都知道,你缠了我两天两夜  韩悯大约是恼了,抢话道:就不能进去说话吗?这里很冷很吵。  说完,他就噔噔地踩着木屐向前。  木屐防水,但是笨重,脚下踩起水花,都溅在傅询的衣摆上。  走了几步,韩悯也发现了,于是他放轻脚步,往远离傅询的方向挪了挪。  傅询反倒不高兴了:过来点,身上都淋湿了,又要缠着人一起睡觉。  原本是照顾他,反倒还被他这样说,韩悯磨着牙道:我没有。陛下,请注意你的言辞。  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走进茶楼。  上了楼,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侍卫煮了一碗浓浓的姜汤上来,摆在韩悯面前。  人都走后,整个二层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询指了指姜汤,让他先喝。  你不说我也知道,李恕和赵殷都去找你了。  那陛下是怎么想的?  把马球场那件事翻出来,就说赵存存心谋害,今晚就把他拘起来。  拘起来之后,或是意图反抗被杀,或是不服被杀,总之赵存会死。  不过后边的这句话,他不准备对韩悯说。  韩悯道:可这件事情就是我们齐国查的,当时也没有牵涉赵存,今日我们翻出来重说,惹人怀疑。倘若宋国不肯罢休,该怎么办?  赵存不过是个没什么用处的王爷,宋国不敢多嘴。  韩悯疑惑地看着他:那陛下也不要宋国西北的十五个镇子了么?不是说那几处水草丰美,陛下很喜欢么?  迟早是朕的。  那我能问问陛下,为什么赵存现在必须死吗?  韩礼那边招了,帕子和迷药是赵存身边的人给他的。若不是他放在袖子里的匕首掉了,你还得挨一刀。  原来是因为这个。  韩悯神色微动,垂了垂眸,不知道该说什么。  默了半晌,他只轻声道:败家。  有点感动,又有点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问:皇帝忽然败家怎么办?  公主&信王:找皇后啊  卫归:就照皇帝说的去做,反正我是清白的,否则我倒立吃面,还喝汤第85章 色令智昏  窗外雨声不绝。  傅询道:我早些年在那十五个镇子里也安插了人手, 再过几年,只要他们起事,拿下也很容易。  韩悯抬眼看他, 犹豫道:但是还要再等几年,远不比这次的机会来得快、来得巧。  不要紧, 推行变法也需要一段时间,几年之后再拿也一样。  这话说得很轻巧, 但是一切都需要重新谋划。  还下着雨,阴云灰暗, 外边天色全黑。  韩悯试探道: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就回去吧?  傅询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让我回去?  我是说,我出来的时候,我娘在厨房擀面条,你想吃一点吗?  韩悯回看过去, 双眼清澈透亮, 仿佛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问他

回去吃点东西吧, 好不好?  但傅询确实拿他没有办法。  沉默许久,最后傅询道:那就回去罢。  开始要处置赵存,为的就是韩悯, 现在韩悯想回去吃东西,自然也是以韩悯为先。  他站起身,准备下楼。  韩悯踩着木屐追上去, 木制的地板咚咚地响。  他再一次试探:那你明天还来吗?  不来了。  那  照从前的计划办, 九月秋狩再来。  这下韩悯满意了,摸着下巴笑了笑。  傅询最后问:你恨他吗?  韩悯微怔,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他还是以大局为重,真是个贤臣良臣, 贤后良后。  傅询心里对他的喜欢,在万分之上,更添多几分。  每天一个小细节,每天都更喜欢韩悯。  两人下了楼,卫归同几个侍卫就在下边等着。  卫归道:陛下,现在这是?  傅询却道:回去吃晚饭。  啊?  你领着人回去,今日就算是演习,军中赐酒肉布帛,明日休假。  想不到他还真就改了主意,卫归心中一喜,吩咐几个侍卫去传令。  韩悯好奇地问了一句:如果被驿馆里的人察觉了怎么办?会不会打草惊蛇?  卫归抢答道:不会,玄鹄军常年在大漠里行军,大漠里都藏得住,在这里更藏得住。再说了,宋国使臣都是一群绣花枕头,连战场都没上过,哪里懂得这些?  处于风暴中心的赵存,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逃过一劫,续命几个月。  韩悯点头:那就好。  傅询看了他一眼,对卫归道:玄鹄军又不是你带出来的,他没问你。  臣多话了。  嘴里这么说,说着说着,他就走到韩悯那边,伸手摸了摸韩悯的大氅衣领。  你穿这么多?很冷吗?  还行。韩悯吸了吸鼻子,又问他,要一起去我家吃饭吗?  吃什么?  吃面。  卫归想起一些不是很好的事情。  于是他摆摆手:不了不了。  他目送两人离开。  韩悯裹着石榴红的大氅,匆匆赶来,头发也没束。他本来就束冠不久,还不是很习惯。  而傅询一身窄袖玄衣,就走在韩悯身边。他比韩悯高一些,挨得太近,一转头,唇角就能擦过韩悯的鬓角,他确实也是这样做的,或有意或无意。  这样一看,好像是有点般配。  卫归忽然完完全全地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这两人要是能和好,我就倒立吃面,还喝汤。  今天韩悯邀他回家吃面,莫不是上天对他的暗示?  *  马车里铺了好几层毯子,韩悯坐在马车里,等安定下来之后,脸颊微微泛红。  傅询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很冷吗?  韩悯摇头,吸了吸鼻子,衣领上的狐狸毛遮去半张脸。  傅询掀开他的衣袖,握住他的手,确实有些凉:还让你跑了一趟。  那等等我被家里人说的时候,就躲在陛下身后了。  如他所说,回去之后,韩悯就被家里人训了一顿。  他私自跑出去,没告诉家里人,还是在这样的下雨天。  不过也不要紧,韩悯躲在傅询身后,撒两个娇就过去了。  一家人和傅询围坐在厅中吃晚饭,韩悯只能捧着粥碗喝粥。  天色渐晚,众人就都散了。  烛火微明,韩悯拢着手,和傅询并肩走在廊上。  我还没来得及问,陛下要回宫吗?  都跟着你走了,你才问要不要回去。  韩悯从大袖子中伸出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他有一点小私心,只有一点点,他今晚想和傅询一起睡,为了保证睡眠质量。  他还是病人,他可以任性一点。  对了,我的那柄长剑,是陛下拿走了吗?  是,那时在你房里,我顺手拿起来刺了韩礼两下,弄脏了,明天重新拿一柄还给你。  也好。韩悯顿了顿,可是听兄长说,那柄剑是陛下的第一把剑。  正巧这时,到了房门口,韩悯推开门进去,没等他回话。  炭盆已经撤下去了,但房间里还是很暖和。  白天韩悯睡觉,把傅询带过来的衣裳都搬出来做窝,起来的时候就放回去了,他还以为傅询不知道这件事。  韩悯洗漱之后,就裹着被子,抱着猫,坐在小竹榻上。  皇帝在这儿,肯定得让皇帝睡床,至于他,他也想睡床。  正出神时,外边忽然有人敲门。  小剂子抱着一床厚被子进来:夫人说,公子睡房里那张小榻,让我过来帮公子铺床。  好。  韩悯抱着猫站在原地,他不想睡小榻,他想和傅询一起睡。  说不出口。  小剂子的动作很利索,收拾好之后,傅询也回来了。  韩悯怕黑,外边特意留了一盏灯。  烛火微明,韩悯身上盖着厚被子,面无表情地躺在小榻上,白猫趴在他的胸口,和被子一起压得他有些闷。  老毛病又犯了,睡不着。  他睁开眼睛,借着烛光,瞧了一眼放在外边的衣箱,再抬眼看了看那边相对的床榻。  手不自觉地摸着白猫的脊背,指缝穿过细长柔软的皮毛。  韩悯想,他是悄悄去把傅询的衣裳都搬出来,还是直接爬到傅询的床上好一点。  他清了清嗓子,轻声唤了一声:陛下?  傅询没有回话,韩悯试探着再喊了一声:傅苟?  睡着了。  韩悯轻手轻脚地把趴在被子上的系统搬开,双手把被子一搂,下了地,脚步无声,走到床前,再喊了两声,傅询确实睡着了。  他睡得靠外,韩悯只好小心地把被子放到里面,再从床尾绕进去。  才把被子丢进去,他就听见傅询道:地上冷吗?  韩悯循声看去,傅询正看着他,一双深沉的眼睛在外边烛火的映照下格外漆黑。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或许他根本就没睡,韩悯的所有小动作,他一开始就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  韩悯干笑两声:还挺冷的,多谢陛下关怀。  傅询还是看着他,没有说话,韩悯再笑了两声,要把自己的被子拿回来:害怕陛下夜里着凉,所以想给陛下添一床被子,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不用了。  他站在床前,弯腰伸手,动作之间,带起中衣衣摆,露出腰上两个小窝。  傅询呼吸一滞,克制住想戳他的念头:你上去罢。  韩悯求之不得,蹭一下就窜上床去。上去了,才觉得不好意思,解释道:太冷了,实在是太冷了。  最后韩悯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倒在傅询身边,舒服地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他不自觉往傅询那里靠了靠,一转头,就对着他的脸。  偏偏韩悯自己闭着眼睛,也没看见。  他吸了吸鼻子,像街上调戏卖花姑娘的恶霸:傅苟,你好香啊,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傅询香不香不知道,大概是不香的,要有也是衣裳上的味道。  傅询只知道他完了,这个胆敢出言不逊、调戏皇帝的小色鬼完了。  不过在这之前,傅询先得解决自己很精神的问题。  两个人一起睡,韩悯的失眠之症是好了,但他又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睛出神,耳边传来喜欢的人的呼吸声,仿佛全天下都只剩下这一种声音。  次日晨起,原本分盖两床被子的两个人,滚到同一床被子下边,另一床直接被丢在地上了。  一脸纯良的傅询表示他并不知情,他昨晚睡得很早,也很好。  *  皇帝也不好在臣子家长住,傅询再待几日就要回去。  宫人和侍卫都留在韩家。在韩悯的明示暗示下,那一箱衣裳也留下来了。  傅询还让人送了一柄长剑过来,是用原先那柄重新锻的,所以还算是原先那柄,傅询的第一柄剑。  不幸的是,以上种种,都需要韩悯支付账单,从起居郎的俸禄里扣,所以韩悯再一次背上一年的债务。  韩悯的病养了快一个月,后来渐渐转好,他就把最后两卷话本的书稿陆续写完了。  今天早起天气好,正好去白石书局送稿子。  而今日,福宁殿里,有几个小太监正在打扫,其中一个不经意碰倒放在架子上的一摞书卷。  书摔不坏,就是散落一地,他手忙脚乱地要捡起来,正巧这时傅询手拿长刀,才从武场回来。  小太监连忙跪下请罪,傅询也不在意,只是低头一看,这几本书的封皮,好像没见过。  不是他的书,他的书都放在书房里,用的是上好的纸墨。这几本没见过,倒像是坊间流传的粗制的话本。  他凝眸:这是谁送来的?  那小太监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是卫归卫将军让人送来的,当时小的接了东西,放在架子上,结果转头就给忘了,陛下恕罪。  傅询盯着掉在自己脚边的话本,俯身将它捡起来。  封皮上是金线描花,几个大字《圣上与御史二三事》,右下角一行小字松烟墨客。  他上回就吩咐卫归把东西送过来,后来连他自己都不怎么在乎了。  主要是那几日都和韩悯待在一起,韩悯把他甜得晕头转向的,不就是写两本话本吗?写就写吧,韩悯高兴就行。  色令智昏。  小太监将散落一地的书卷都捡起来,不经意间瞧了一眼,吓得脸色都白了。  傅询注意到他的表情,问:你也看过这些?  小的不敢。  恕你无罪,你实话实说就是。  小太监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松烟墨客写了好几本,小的也看过好几本,都是向住在一块儿的小夏公公借的。  正好这位小夏公公也在,一听这话,忙道:陛下恕罪,小的们不过是看着玩儿的。  傅询又问:他写过哪几本?  写过好多,御史的、探花郎的,还有丞相大人的。  傅询眼睛尖,很快就看到了上边题着起居郎三个字的话本,他丢开《御史》,将这本捡起来。  他笑了一下,韩悯还算是有点良心。  小太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道:把东西收好,朕今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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