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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爷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2)

炀炀头顶蝴蝶结,歪着脑袋道:“骑马?”

“池哥回来就陪……”说到这儿,温信阳想起了池云非那可怜的小屁股。恐怕是没法骑马了。

他顿了下,脸上不易察觉地浮现起一丝尴尬和内疚,清了清嗓子道:“等爹一会儿,爹办完事就陪你骑马,嗯?”

炀炀有些惊讶:“爹陪我?”

“嗯,爹陪你,不好吗?”

炀炀有些惊喜,又有些拘谨,捏着手指大大的眼睛从下往上瞄他,咧着嘴道:“……好呀。”

温信阳被小家伙这幅眼巴巴瞅着的神情戳得一阵心软,方才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了,轻言细语道:“乖,去吧。”

等温念炀走了,白煌才在温信阳身后开口道:“小少爷很可爱,鼻子嘴巴像您,眼睛……是像他生母吗?”

温信阳嘴角的笑容微敛,背着手转头,语气严厉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白煌别开视线,侧脸显得清高且孤傲。

温信阳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到长桌后坐下问:“像你这样的,营里还有多少?”

白煌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道:“您尽可以大胆想象。”

“刚才那个呢?”温信阳想起那个年轻男人肤白柔嫩的样子,完全不似个当兵该有的模样。

“他是柳家的远房侄子。”白煌对岳城的人事自然是比刚回国的温信阳要熟悉得多的,道,“柳家您也该听说过吧?也是岳城的富户之一,说起来,跟池家还有些关联。”

温信阳神情一顿:“哦?”

“柳家长子的五姨太太,”白煌道,“是池云非的远房堂姐。”

军-阀混乱的年代,权势和各家富户撇不开关系。打仗要用钱,富户也需要枪杆来保护自己。

出了岳城,往封城、秦城、高浒城的几条大道上历来山匪猖獗,运货的官道一旦没了当兵的保护,没人能做生意,也没人能有命活下去。

而富户之间为了生意,联姻的并不少见,久而久之,只要是有些名气的富户之间多多少少都牵扯着一些亲戚关系。

所谓牵一发动全身便是如此。

白煌道:“柳家同池家的关系不差,您……”

白煌朝撩开的帐帘外看了一眼,仗刑不是细皮嫩肉的小子能承受得住的,仗一百足够打死一个人了。

惨叫声隐约传来,没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温信阳在桌后蹙眉,许久后闭了闭眼,扬声吩咐外头的人:“来人,仗刑先停了。”

“是!”

温信阳眉眼透着冷酷,吩咐白煌:“去叫个大夫看看。”

白煌起身行礼:“是。”

“还有。”温信阳在白煌身后警告道,“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明白吗?”

白煌逆光的背影在帐门前顿了一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等池云非蔫头耷脑回来的时候,军营里的八卦已经传了十几个版本了。

“……真的!那小子长得那么好,将军自然是下不了狠手了。”

“啧啧,没想到将军看着冷酷无情,却也是个怜香惜玉的。”

“我亲耳听见了!将军让他脱衣服!”

“嗨呀!我还亲眼看见将军让人停了仗刑,亲自去给他上药!”

“看来将军马上就要有三姨太太了。”

“要我说,留洋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叫荤素不忌啊!”

“这才成婚几天啊?也不晓得池少爷心里会怎么想?”

“嘘,现在都在一个军营,那小子估计会被池少爷揍死吧?”

“那岂不是要闹出人命了?!”

“可说呢!”

池云非一头雾水,逮着个说闲话的小兵问了情况,等对方哆哆嗦嗦说完了,池云非一脸呆滞,旁边刘庆川越听越不对,忙道:“少爷,将军不是那样的人,定是有什么误会……少爷?”

池云非一手扶了围栏,只觉惊雷当头而下,“裤衩——”一声劈在头顶。

他辛辛苦苦勾起了将军对男人的兴趣,可对方感兴趣的却不是自己?!

是谁!谁他妈敢挖他的墙角!

等!死!吧!

温信阳:“……阿嚏!”

温信阳看向帐外,怎么那小子还没回来?

刷拉——

新兵营一处门帘被突然掀开,冷风灌入,刘庆川和几个小兵急急跟在池云非身后进了帐内。刘庆川一边阻拦,一边低声冲几个小兵喝道:“你们跟来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将军!”

“是、是!”

刘庆川回头苦笑道:“少爷,少爷您冷静点,少爷……”

池云非跟吃了炸药似的,哪里冷静得下来,他攥着拳头将指节捏得嘎嘣响,一进门就喊:“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敢勾搭将军?给小爷滚出来!”

帐篷里登时安静无声,零星坐着的几个小兵早就吓得面如土色,齐刷刷在墙角站好,目光整齐一致落在了角落一张床铺上。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兵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刚被大夫上过药,只能趴在床铺上,一见池云非便打了个嗝,硬生生将哭音憋了回去。

“……池、池少爷……”他惨白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道,“这、这是误会……”

池云非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眯起眼道:“哦?你是说将军误会你了?”

“……不是。”

“那是你误会将军了?”池云非几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看了眼对方伤痕累累还透着血迹的下-身,面无表情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那小兵带着哭腔道:“是我错了,池少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保证,我保证伤好了我立刻就走……”

他终于是憋不住地又哭了起来,抹着眼泪道:“看在、看在我们也算半个亲戚的份儿上……饶、饶了我吧……呜……”

“谁他妈跟你……”池云非一皱眉,想起来了,“等会儿,你是柳家那个……?”

“是,是我。”

“你不是年初才刚从外地被接来吗?柳少说你家里出了事,接你过来暂时避避风头……”池云非一脸匪夷所思,“你跑军营来避风头?你叫什么来着?”

“……”小兵一脸尴尬羞耻,忍着疼低声道,“我叫章旭之,年底望悦楼喝酒我们见过的。我……我是来……来……”

他说话含糊不清,好几个字池云非竖着耳朵都听不清,可看他这幅模样,再想想外头的传闻,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不外乎是打着想跟温信阳套近乎攀关系的主意,若是能入了年轻将军的眼岂不更好?

他家将军可真是块唐僧肉啊。

池云非冷笑了一声,道:“柳少知道你来吗?不会是他一手促成的吧?我这好兄弟不错啊,表面上跟我兄弟情深,背地里却想往我相公身边塞人?成心恶心我呢?”

“……”章旭之不敢答话,将脸埋进了手心里。

池云非性子直爽,对这种事向来看不上眼。

若是算计别人也就罢了,这回却是算计到他池云非脑袋上来了,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他磨了磨后槽牙,怒道:“我会差人通知柳少让他把你带走,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不用等将军动手,小爷亲手打断你的腿!”

章旭之浑身一哆嗦,忙低头道:“池、池少爷大人大量……”

池云非哼了一声,抬头扫过帐篷里其他几个小兵,微微眯眼抬起下颚,倨傲道:“给我传出话去,谁想打那些歪主意,先看看自己长了几条腿!”

他个头本不高,却让人无端觉得是在仰视他。他眉眼挑起,红润的嘴角抿成紧绷的一条线,侧脸轮廓半藏进阴影里,明明长了一副瓷娃娃般金贵娇气的模样,却浑身带着尖刺,那说一不二的气势震得人直想给他跪下。

“是!”几个小兵紧紧挨着,头也不敢抬地回道。

池云非这才满意地甩袖走人,撩开帘子后却见温信阳正等在外头。正午的阳光十分明亮,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色的毛边。他背着手,戴着一副手套,制式的军装被他穿得挺拔笔直,连一丝褶皱也没有,皮带勒出劲瘦腰线,黑色的筒靴包裹一双修长小腿,他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就这么笔直地钉在地上,周围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池云非一颗心砰砰直跳,目光痴迷地在男人身上流连不去,似是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温信阳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来,颧骨渐渐红了,深邃的眉眼却一眨不眨凝视着池云非,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怎么跑这儿来了?”他低声道,“身体……好点了吗?药拿到了吗?”

“嗯。”池云非甜甜地笑了,很是享受被温信阳关注的感觉,主动牵了对方的手道,“走,回去再说。”

两人并肩往回走,刘庆川跟在后头心事重重,正绕出新兵营到了正道上,护卫将招募处的负责人带来了,朗声道:“报!招募处王大人到!”

温信阳蹙眉:“你就是……”

不等他话音落,池云非已上前一步怒气冲冲道:“就是你把那狐狸精招进来的?!”

温信阳:“……”

刘庆川:“……”

第25章 他在乎我嗷

王大人:“……”

王大人今年快六十了,两鬓斑白,腰侧挂着个烟杆,一张口笑起来先露出黑乎乎的牙齿,浑身带着浓烈的烟叶味。

他头发稀疏,突然被找来本就有些不安,一听池云非的质问立刻就懵了:“什……?这位是池少爷吧?哎哟,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池云非怒道:“还装傻!来你告诉我,军营重地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白家一个,柳家一个,你就跟我说说,这里头还有能打仗的人吗?”

池云非话虽粗暴却一针见血,温信阳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挑眉猜测池少爷准备怎么对付这位王大人。

刘庆川皱着眉,小声道:“将军,王大人在军需处干了半辈子,这……”

温信阳抬起手,阻了刘庆川的话,低沉道:“先听听看。”

王大人偷偷瞄了一侧的温信阳一眼,心里知道这事是揭不过去了,只得叹气道:“池少爷,有些事,不是属下能做主的。属下,属下也是无能为力啊。”

“你不能做主,那要你有什么用?拴条狗它也知道要朝陌生人叫两声吧?”池云非挽起袖子,眯着眼道,“柳家是怎么把人塞进来的?给了你多少好处?他算计到小爷头上了!怎么着?小爷还不能拿你是问了?!”

王大人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突然发现和池少爷的这番对话里有个诡异的盲点。

若是温信阳开口质问,他能借温家背后复杂的势力来推脱,哪怕是池云非质问,池家和温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而池家背后的势力同样不少,他一样可以用相同的借口堵回去。

说来说去,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一个从军需处退下来,如今在城防大营做招募的小小负责人犹如蚍蜉撼树,他能如何?

一句“无能为力”、“无可奈何”温池两家都没法拿他做什么文章。

本来是万全的计策,却哪知池云非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拿“柳家想挖小爷墙角”、“那姓章的要绿了老子”这等莫名其妙的事做枪口,这一颗子弹打出来,看似平平无奇,却炸得王大人没法用复杂的权势做借口了。

别人在乎的是手中权力。

池云非倒好,在乎的是谁他妈打我相公的主意。

这简直没法交流!

王大人左思右想没法拆招,池云非还在厉声喝问:“问你话呢!愣着做什么!柳家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帮着他们绿小爷?嗯?”

王大人一头冷汗都下来了,这事让池家知道了,还有自己的好吗?

“可、可不敢这么说啊,池少爷!”王大人简直要哭了,“再给属下多少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哎少爷您做什么?别拿棍子,别拿!我说!我说!”

池云非一手捡了根落在地上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短棍,捏在手里目光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亲手把人揍残在这儿——岳城谁人不知道池家二少爷的脾气啊?那就是个混世魔王,天大的脸面只要他不高兴就不会给你半分面子,哪怕南方大总统来了也没用!

这人性格直,脾气倔,骨子里还带着十足的野性,跟没被驯服的幼兽似的,亮出獠牙时不见血就不会收口。

多少人曾都吃过池少爷的亏,王大人哪里还敢梗着脖子含糊其辞,立刻道:“我说!我都说!”

温信阳带着人进了主帐,于公事上池云非不便参与,只好带着温念炀去马场玩儿。

进门前,温信阳拉住了池云非,目光里带着浅笑和欣赏,轻声道:“多谢。”

池云非装傻:“嗯?”

温信阳勾了下嘴角:“你知道他会用借口拖住我,你也知道许多事我不便打破砂锅问到底,这里头牵扯的利益太多了。你是故意的。”

池云非抿了下唇,一脸‘不知道你说什么’的表情:“我可搞不懂你们这些事,我就会斗个蛐蛐儿。太复杂的事你别跟我说,我也懒得听。但就一点……”

池云非靠近了,温信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莫名还有点奶味,甜甜的。

他目光落到池云非红润的嘴唇上,就见那双吻起来柔软甘甜的唇一张一合,道:“谁都别想从我身边抢走你。门儿没有,窗户也没有。还有你也是,下回再让我听到这种流言,我连你一块儿收拾。”

他语速低且快,听得温信阳差点没笑出声,他垂眼打量这小家伙,不知道他满身的自信和嚣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仿佛永远都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你这脾气,在外面仇人不少吧?”

“仇人?我哪儿有什么仇人?”池云非不屑道,“有仇小爷当场就报了。”

温信阳说不出为什么有点想亲他,好不容易克制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转身道:“下午我会来陪炀炀骑马,你就别骑了,多休息。”

军营里的跑马场很大,养马人专门挑了矮小一些的小马驹来,放好马鞍,池云非抱着炀炀上了马。他屁股疼没法骑马,就在下面牵着小马,在马场里慢慢溜达。

小马驹的高度对炀炀来说已经很高了,他起先有些怕,慢慢发现小马驹很温顺,便抱着马脖子开心地乐了起来。

他很少出门,尤其不爱说话显得很胆小怯懦后,温家人出于保护的心态就更不会带他出门了。长辈们总怕他被吓着,被惊着,像是恨不能将他锁在黄金笼子里,最好一辈子风调雨顺,什么波折挫折都不要遇着,就这么在太阳底下傻乐呵一辈子。

他不用知道黑暗,不必知道太阳之外有什么,最好连恶梦都不要做,永远能这么无忧无虑地笑着。

长辈的心意固然是好的,可他们也许忽略了,没有伤害、悲伤、无奈和痛苦做对比,幸福和快乐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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