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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爷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2)

温信阳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在那软乎的脸颊上亲了亲,帮他把衣服穿好了,弯腰捡了小鞋子踹进裤兜里,道:“池哥欺负你,你就只能找爹了?”

他也懒得纠正孩子的称呼了,顺着他说:“池哥欺负你,你该怎么办?嗯?”

炀炀笑得前仰后合,肩膀一耸一耸,搂着温信阳脖颈道:“欺负回来!”

“行啊,能耐了?”池云非叉腰,伸手去挠小孩儿脚心,“看你敢不敢欺负回来!来呀来呀!”

炀炀忙缩着脚躲,在温信阳怀里疯狂扑腾,笑得直打嗝,尖叫道:“爹——!”

温信阳毫无防备,被儿子的肉拳在脸侧打了好几下。

池云非抓着炀炀的小肉脚,笑着道:“你爹救了你,该说什么?嗯?”

炀炀忙道:“谢谢爹!”

“还有呢?”

“爹爹最好了!”说着炀炀就胆大妄为地捧住了亲爹的脸,胡乱地揉了几下当做道歉。

往日只一个字一个字蹦的小家伙,这几句话倒说得十分流畅,也不知池云非教了多久。

刘庆川也看得笑起来:“小少爷精神倒比以前好了不少。”

温信阳心里也很感慨。往日他见这孩子,对方总是胆小怯懦地躲在林子清身后,绷着小脸不怎么爱说话,要么就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玩,见了人就低头。

如今这幅爱笑爱闹的模样,倒是可爱多了,看着也更健康活泼了。

温信阳不由又看了池云非一眼,池少爷正抓着炀炀的小肉脚不放,笑眯眯的眼底仿佛蔓延着星光,两人本就面对面站着,池云非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两人越过炀炀对视,一时帐篷里寂静无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温信阳直直望进了池云非眼底,脑子里猛地走了神,想起了白煌先前说得话。

——他也许对男人根本没兴趣,林氏有一个儿子,以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子孙满堂,有你什么事儿了?你除了个正妻的位置还剩什么了?你这辈子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池云非似乎挺喜欢孩子的,看他对炀炀这么好,他答应嫁给自己时是什么心情呢?

他本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

他本不用牵扯进这麻烦的世界里,如果他执意不肯嫁,温家也不会勉强。

——你从小就想上前线,想当兵,当年你偷跑去报名,因为个头矮又长得瘦,被刷下来了。你一直不服气呢。

——没人会说他像个娘们儿,也没人质疑他当兵的资格。他穿着军装往那儿一站就金光闪闪,是你做梦都想成为的样子,是吧?

温信阳心里蓦地空了一下,他蹙眉移开视线,冲刘庆川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调查的事……”

“先查着,不要声张。”

“是。”

第22章 失败的尝试

刘庆川走后,帐篷里安静了下来。

炀炀折腾累了,打了个哈欠,搂着温信阳的脖颈眨巴水汪汪的眼睛茫然道:“哥?”

池云非一改先前在人前没心没肺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心不在焉地接过孩子,一边说着:“咱们洗漱睡觉了好不好?”一边偷眼观察温信阳的神色。

炀炀嗯了一声,晃着肉乎乎的两条小腿蹦下地,主动去洗漱,得意道:“我可以!”

池云非揉了把孩子的头:“炀炀真厉害。”

温信阳站在一侧定定看着温念炀自己踮着脚去洗漱,拿了牙粉刷牙,嘴里呸呸呸地,刷完牙又去拧毛巾,小手没什么力气,毛巾湿哒哒地拧不干,被池云非白皙纤细的手包住手背,帮着他拧好了毛巾,又帮他擦脸。

他全程不发一言,只定定地看着二人,眼神幽暗,令人有些惴惴不安。

炀炀年纪虽小,却也敏感地察觉了不对,抬起被擦红了的小脸紧张道:“爹?”

温信阳垂下眼眸,道:“去睡吧。”

炀炀哦了一声,拉了拉池云非的手,想让池哥陪着他一起,温信阳却道:“自己睡,我和你池哥还有话要说。”

炀炀抿着小嘴唔了一声,偷偷抬眼看池云非,黑白分明的眸子,卷长浓密的睫毛看着要多可爱有多可爱,秀气的小鼻子紧张地一动一动,像某种嗅到危险不安的小动物。

池云非看得有趣,蹲下-身搂了搂小孩儿的肩,道:“自己去睡,可以吗?”

“……可以。”炀炀点头,努力挺起了小胸脯,“炀炀是男子汉。”

“真棒。”池云非夸奖道,“今天主动说了这么多话,明天陪你去骑马好吗?”

“好!”

温念炀立刻被骑马转移了注意力,眼睛亮起来,怀着期待的心情爬去里面的小床睡觉了。

池云非偷偷看他,见他自己脱了鞋袜,虽然脱小褂子的时候很是费力,但还是气喘吁吁地脱好了衣服,又将衣服认真叠好放在床尾,拉上被子睡了下去。

小小的身体在小床上鼓起小包,每多看一眼都让人心里发软。

池云非拉上隔离的帘子,转身看向温信阳:“深哥想说什么?”

温信阳手指在桌沿边敲了敲,暖色的灯光在他眼底映出一片橘色:“你跟那姓白的,是什么关系?”

池云非就知道他要问这个,耸肩道:“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半个青梅竹马的关系吧。”

“半个?”

“啊,因为我们关系不好。”池云非拉过椅子坐了,道,“我俩从小打到大,后来他打不过我了,就总跟我抬杠吵架。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半夜梦游挖了他家祖坟。”

温信阳敲桌沿的手指一顿,探究地看他一眼:“关系不好?不见得吧。”

他同白煌说话时,池云非好几次插话都是为了袒护白煌。真当他看不出来吗?

尤其池云非踹白煌那一脚,表面看仿佛是对白煌的不耐烦,实则明明是警告白煌不要再激怒自己。

一想到这里,温信阳心里就五味杂陈,装满了说不出的滋味。

池云非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赶走“情敌”,他当时见池云非理所当然“吃醋”的模样还觉得挺有趣的,可结果情势直转而下,池云非的情敌莫名变成了自己的情敌,白煌那些话聋子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池云非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心里暗骂白煌就会惹麻烦,面上无奈道:“我是真以为他很讨厌我……”

温信阳漫不经心道:“真的讨厌你,只会在你嫁给男人时拍手称快,哪里会主动跑来招惹我?”

他也是魔怔了,居然会信了池云非那些话。按逻辑说,怎么可能会有人傻到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只为了恶心讨厌的人呢?

这分明就是……

温信阳脑子里蹦出“爱得深沉”几个字,忍不住眯了眯眼,本能地对这几个字感到了排斥,并不想说出口。

他有些烦躁地端起茶壶想喝茶,却发现茶壶里的水已经喝干了,忍不住重重放回了桌上。

“砰”地闷响,令池云非喉咙一紧,面上虽强制镇定,却仍掩饰不住紧张心虚的神色。

“你别多想。”他解释道,“我真以为他是讨厌我,我不知道……他那人想起一出是一出,过几天可能就会后悔了,不用当一回事。”

温信阳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语气焦躁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都做到这份上了,你都不动心吗?他比我了解你,比我更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话音一顿,近乎自言自语地道:“也许比你自己都要了解你自己。”

“深哥!”池云非觉得很荒谬,“我爹娘都不敢说了解我,他姓白的凭什么了解我?深哥你……”

“那赌坊的三哥又是怎么回事?”

“……”池云非只想把白煌拉回来鞭打五分钟,一手扶额道,“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帅……”

“喜欢的男人多了去了,嗯?”温信阳重复白煌之前的话,近乎咬牙切齿了,“池云非,你到底喜欢谁?”

温信阳原本以为成婚只是家里多添一双筷子,多添一碗饭,却哪知多一个人在家朝夕相处,并不是多一只狗、一只猫。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有隐秘的心事,看似无忧无虑却偷偷藏着一点属于男子汉自当顶天立地的抱负理想,他并不满足于活在长辈的庇护里,甚至有一颗大胆的冒进的野心,有些自负,有些自恋,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闯劲。

而这样的池云非显然比他先前听过的种种传闻都更立体,更鲜活,更带着说不出的吸引力。

他应该庆幸,自己有幸了解到池少爷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可糟糕的是,有些人——譬如那姓白的,比他更早地了解、懂得这个鲜活的真实的池云非。

无法言说的情绪从心底深处蔓延而出,让他舌尖漫上一点酸涩,忍不住语气就冷厉了起来。

“如果你只是喜欢这身皮囊,喜欢这身军装。”温信阳道,“那就不要成天在我面前摆出你那副非我不嫁的表情。”

他瞪着池云非,忍着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的焦虑,一字一句道:“不要跟我撒娇,不要跟我玩那套痴情的把戏!”

“……”

池云非低声下气半天,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话,先是整个人懵了一下,随后就炸了。

“我-操!”他一句粗口爆出,随即起身踹飞了椅子。

巨响惊醒了炀炀,小孩儿发出朦胧的鼻音,池云非立刻顿住了,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静静等了片刻,直到小孩儿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才用气声一字一句道:“姓温的,你再给小爷说一遍?!”

温信阳抿住唇,额角绷得很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可胸口像是被人轮着巨锤一下下重力敲打着,让他喘不上气来,非得说点什么才行。

池云非道:“小爷!我!喜欢男人!我特么看上几个合眼缘的,有好感怎么了?我一没跟人上床,二没勾-搭人家,喜欢就非得跟人做什么吗?你……留洋留傻了吗?!”

池云非差点脏话三连,好不容易堪堪憋住了,指着温信阳鼻子道:“谁规定我不能喜欢别人了?我当时又没见过你,我怎么知道我还会喜欢你?你拿这话跟我较劲有意思吗?我喜欢你长得好看怎么了?我喜欢你穿军装怎么了?我喜欢那身军装又怎么了?谁规定喜欢一个人还得上刀山下火海?不特么来一出刻骨铭心就不能喜欢一个人了?我特么喜欢的就是这么 肤浅!有问题?!”

温信阳头一回听到这种辩白,一时懵逼无法言喻,刚要张口,又被池云非遥遥一点:“有问题也给我闭嘴!”

温信阳:“……”

池云非显然是被气急了,觉得自己又委屈又生气……主要还是委屈!

他揉了揉发疼的心口,眯着眼碎碎念道:“那天晚上我那什么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计较这个?”

温信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得什么:“……”

他简直猝不及防,整张脸泛起了红晕,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瞬间紧握,手背上暴起了青筋。

池云非一见他这模样就喜欢得不得了,双眼在那张泛着红晕的脸上转了一圈,心里的火气又悄无声息地偃旗息鼓了。他暗骂自己不争气,几步走过去捏住温信阳下颚,扳着对方脸左右看了看,道:“小爷就喜欢你这样的,怎么了?不行吗?不行你现在就说,给我个不行的理由!我还不信了,怎么的?你们温家金贵到这份上了?不写出一篇能拿状元的文章没资格喜欢姓温的人了?”

池云非每一句话都很像是歪理,但又似乎很有道理。

温信阳觉得自己可能最近太累了,脑子不太够,这一刻他只觉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昏暗的灯下两人挨得很近,池云非毫无瑕疵的脸落进他的眼底,卷长的睫毛,猫儿似的大眼,高挺的鼻梁,红艳的嘴唇——那嘴唇饱满,看着柔软带着淡淡水光,脸侧被灯光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边,整个人趾高气昂的,不知为何竟意外地戳中了温信阳心底的某个地方。

这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动了。

仿佛身体和大脑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等他回过神时,他已将池云非整个人抱了起来抵在后面的茶桌上,低头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气势汹汹的小嘴。

时间似乎静止了,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

随后池云非眼底爆出了惊喜的光,伸手要推开温信阳说什么,温信阳却突然诡异地想:不行,不能让他开口,否则又是叽叽呱呱的长篇大论,吵死人了。我说一句他能顶十句。

然后他就一手抓住了池云非的双手,将其高举过头顶,一手捏着池云非的下颚强势地吻了过去。

先是在唇上辗转反侧,撕咬般发泄的吻,有点自暴自弃。

随后就像是尝到了美好的滋味,舌尖撬开那一点唇缝,没怎么花费心思就攻城略地,深吻纠缠,温信阳无师自通地侧头吮-吻,含住那一点软嫩舌尖,牙齿轻咬,又将池云非的下唇叼入口中,碾磨舔-舐,直吻得池云非浑身发软,气喘吁吁,浑身发红。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平复喘息。

为什么吵架?忘了。

刚才争什么来着?忘了。

自己刚才是不是骂人了?池云非脑袋昏沉沉地想,随即又飞快抛之脑后——爱咋咋地,他现在只想把自家将军按在床上这样那样,爽过了再说。

他舔了下嘴角,仿佛一只偷到了鱼干的猫儿,搂着男人的脖颈再次贴了上去,不管不顾地索吻磨蹭,在每一次贪婪的啄吻里撒娇道:“唔,再来一下,深哥,再来……”

温信阳浑身发烫,被池云非双腿勾在腰上,整个人几乎压在了池云非身上。

“等等。”温信阳拉开池云非的腿,喘着气回头看了眼,“炀炀还……”

“嘘,轻点。”池云非一手抽了温信阳皮带,整个人笑得十分灿烂,“我保证不发出声音!”

温信阳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眼里汹涌着暗浪。

他一手搂了池云非的腰,一抬腿踹翻了旁边的矮桌,桌子一晃,灯砸向地面熄灭了,整个帐篷里瞬间暗了下来。

远处有狗吠、隐约的人声传来,时不时还能听到更远的地方有打更人拖长了的尾音。

帐篷里,衣服摩挲发出悉索轻响,皮带扣掉在地上弹了一下,亲吻的粘腻声暧昧撩人,片刻后,发誓“不发出声音”的池云非发出了一声惨烈的杀猪般的嚎叫。

“嗷——!痛——!”

“快出去啊啊啊——!”

帘子后的炀炀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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