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上的大铜壶正丝丝地冒着白气,我赶忙走过去,为连长倒了一碗热茶,恭敬地端到他面前:“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说话间,我顺手将炒米盒、奶食盒以及斯琴特意为我准备的油炸棒棒推到了连长面前。我注视着连长,只见他刚才的惊恐与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一堆金黄的油炸棒棒时,脸上更是绽放出亲切的笑容。
连长端起碗,轻轻抿了一口奶茶,随后捏起一颗油炸棒棒放入口中:“你去阿妈家了吗?”我点了点头:“是的。”接着,我将这一天的经历细细地向连长道来。顺便拿出了剩下的另一瓶红高粱二锅头。炉火在旁静静燃烧,蒙古包内洋溢着温暖与和谐,仿佛一切的不愉快都随着这袅袅升起的白气而消散无踪。
连长紧握着酒瓶,眼神中带着一丝赧然,轻声对我说道:“阿哈方才确实有些急了。”我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回应道:“阿哈将集体财产视为至上,这份精神,实乃我辈楷模。”连长咔嚓一声,利落地咬开了瓶盖,豪爽地笑道:“来,你先饮第一口,权当是对阿哈过错的宽恕。”我伸手按住酒瓶,诚挚地说:“阿哈何错之有?此酒,乃是兄弟敬你。”连长闻言,笑声如雷鸣般响起:“好兄弟,莫要再夸阿哈了。阿爸阿妈常笑我‘缺根筋’。今日,你先喝这一口,阿哈心里才舒坦。”望着连长那满脸认真的神情,我不再推辞,接过酒瓶,仰头畅饮,为了让这份情谊更加醇厚,我让瓶中的酒泡比往常多冒出了几个。连长笑得合不拢嘴:“怎么,你小子这是要一饮而尽啊?”我移开酒瓶,边递回给连长边笑嘻嘻地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与阿哈饮酒真爽。”
连长一把搭在我的肩上,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斯琴妹妹可有与你说什么?”我面露惊异之色:“并没说什么。”连长猛灌一口酒,笑道:“阿哈心里有数,即便她说了什么,你也未必会透露。”我一听,急切地加重语气:“真没说什么!”
“我不信,你俩整日相对,怎会无话?”连长语气更加坚定。我无奈地苦笑。连长继续道:“不说也罢,总之,我们心中有数。”我焦急地问:“你们知道什么?”连长拿起酒瓶,又饮了一口,缓缓说道:“斯琴爱上你啦。”闻言,我脸颊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连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对她,可有情意?”望着连长那迫切的目光,我羞涩地点头:“非常喜欢。”连长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喜似忧:“只怕和么内一样,没戏。”他轻轻摇头,低声叹息。连长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薄雾,回到了那段镌刻在他灵魂深处的过往,那段记忆如同古老画卷般缓缓展开,带着岁月的斑驳与深沉。
“你们的恋情,恐怕与我往昔的经历一般,终究是无言的结局。”连长的话语中交织着几分无奈与无尽的感慨,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古寺中悠远的钟声,在我心湖激起了层层细腻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