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方才大姑娘带秋梨一同出去了,奴婢去看了下,确实是少了几样。”春雨说道,“奴婢都记下来了。”
春雨怕自己忘记,清点完了回来便立即记在了纸上,交给付时念,“都在这上头。”
付时念见了,便皱起眉,“都不是些之前的玩意,竟也要给出区别对待。舅母这般实在是……”
付时念不好继续说了,毕竟是长辈。
但即便是春眠春雨都觉得,严夫人此举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她从晋州带来的东西,也有贵重的,不过都是严老夫人和严大人给付夫人的。
给孩子们的,都是些晋州特产小花样。
如饰品玉镯,布匹之类。
并非多么贵重的东西,主要是戴个新鲜。
再有便是市集小摊上的木雕娃娃,各种石头打磨的串珠,也是戴着新鲜罢了。
就这些,严夫人竟也要分出个一二,给她多一些,给付明珠少一些。
也就是他们家,她与长姐关系亲近,即便是被长姐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
若是换做那些嫡女与庶女成天争斗的人家,这便是火上浇油,更惹得内宅乱了套。
“秋梨可知道了?”付时念问道。
“奴婢去看,秋梨又不傻,肯定心中有数的。”春雨说道。
付时念叹了口气,“往常程家舅父来家中,带的东西从来都是我与姐姐一模一样的,从不分出个伯仲来。便是那汗血宝马,太过贵重,才只一匹,可也没说是专门送给姐姐的,就说是送给咱们家的。”
宫中才只有两匹的宝马,他家能得着一匹,实属难得,都不敢轻易露富的程度。
只是家中都知道,能得这一匹自是因为程姨娘和付明珠,所以都很默契的将汗血宝马归为程姨娘和付明珠的所有物。
是程姨娘和付明珠从来不计较,向来是她们有的一家子都有,只一份的便一家子一起用。
“程家舅父送的有贵重之物,也有虽然不贵却新鲜稀罕的小玩意。”付时念说道,“可舅母送的,又不说多贵,怎还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打姐姐的脸?”
付时念知道,严夫人这是在故意恶心人呢。
她以为自己是在替付夫人敲打程姨娘和付明珠。
可她这行为,委实不体面。
她们家更是不需要她这般敲打。
“你们将单子中的这些东西都找出来。”付时念说道,“一会儿随我送去给舅母。”
“姑娘,这样会不会太不给舅夫人脸面了。”春眠担心道。
“舅母今日才到,便已经惹出了许多事情,又是对姐姐的亲事幸灾乐祸,又是看不上哥哥,认准了他中不了榜。如今便是连这点儿礼物,都要如此行事,我都怀疑她是否故意挑拨了。”付时念气道,“我若是再不表态,她明日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
“得让她知道,她是客,就不要在我家搞三搞四了。好好地来做客,我们欢迎,搞事情,绝对不行!”付时念说道。
“再者,我若什么都不做,她还当行事行到了我的心坎儿上,真当姐姐在府中没有地位呢。”付时念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