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冷嗤一声,“你姑母那人,从来自私的很,原先在家中便是如此,凡事只想着自己。”
“我看她八成是怕你跟长山先生读书,超过付长钦。”严夫人撇着嘴说道,“其实就算拦着又有什么用?付长钦可是家中出了名的废物草包,便是跟着长山先生读书,也读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他这次必然中不了榜!”
“母亲!”严丽晴不敢相信的看着严夫人。
母亲真是越发不像样子了。
原本严夫人是想早些来京的。
是祖母说,正好碰上春闱,他们来了恐给付府添乱。
可严夫人却道付长钦都未必考的上,气的老夫人将她狠狠地斥责了一番。
有老夫人压着,这才没有立即出发。
一直等着春闱快结束了,算好了时间,才让严夫人带他们一同过来。
“母亲,姑母真心待我们,你怎可如此说表兄!”严丽晴伤心道,“况且,咱们还是在姑母家中。在人家家中,说人家儿子的坏话,这岂是礼仪教养该有之所为?”
严丽晴又急又气,伤心的红了眼睛。
严肆康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母亲。”严肆康无奈道,“如今付府与长平侯府关系好,是表妹用性命换来的。”
“如之前所说,若姑母去提出来,便是挟恩图报。”严肆康说道,“有事相求让长平侯府答应,和长平侯府主动给,是两回事。”
“长平侯府主动给,是他们记得恩情,是真心要与付家好。可付家去求,便是自知对对长平侯府有恩,是在提醒长平侯府。如此的话,这恩情当用在刀刃上,而非我读书这等小事。”
“你读书怎是小事!”
“与父亲的前程比,我读书的事情,自然不算大。况我又不是没有地方读书,只是不当长山先生的学生罢了,去白鹿书院,又有何差了?您也说了,术业有专攻。长山先生也未必每一门功课都那么擅长。”
“白鹿书院,却是包罗了各门功课最擅长的先生。”严肆康道,“父亲欲调来京城,此事虽有七成把握,可万一真就出了意外呢?”
“到时,若是能请长平侯帮忙,他一句话,岂不是比什么门路都来的管用?如此重要的人脉,岂能轻易用在我拜师上头?”严肆康说道,“母亲,父亲的事情更重要。况届时真要求到长平侯面前了,为了父亲,姑母怎会拒绝?”
“姑母亦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严肆康说道。
提及严文端的事情,严夫人总算是听进去了。
“对,日后还有你父亲的事情需要帮忙……”严夫人呢喃道。
“待父亲入了京,咱们家便能在京中生活了,您不是一直想回京吗?届时,对我,对丽晴,都是好事啊。”严肆康知晓严夫人不在意严肆成和严丽兰,便干脆没提。
但入京,是对全家都好的事情。
“到时候,父亲与姑父相互扶持,在朝中互相帮忙,彼此为助力,岂不更好?若还想再往上动一动,不是还有长平侯吗?长平侯的帮助,要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啊!父亲好了,姑父好了,我与丽晴,何愁不好?”
“关键还是你父亲好。你姑父终究是个外人,他好了,先想到的自然是你的表弟表妹,怎会想到你们?”严夫人又说了回去。
严肆康不与她争辩,“总之,此次不找长平侯帮忙,是更好的事情。”
“我知道了。”严夫人点头,“你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