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各位指的是站在门口就出去的那小撮人,领头的那个大高个扭回头看到老师气色和语调不对疑惑地说:
“不是说实战吗?出海那么遥远,得抓紧时间走出去啊!”剩下几个人也有板有眼对对对的说,频率快得像一群欲言又止的磕巴。
原来不是逃课,他误会了这群绝对不敢触怒他的年轻人,无论怎样,老年人问心的笑容总是慈祥和蔼的,这个词代表的意义就是他们与众不同的笑。
“你们坐在课桌上就可以了!”大高个摸着颈板疑神疑鬼地自语,满眼都是被老师耍的委屈表情,和他那张刚毅的脸碰撞出某类萌点,令在场女生都要捂着脸,心中打鼓点。
一阵失落后,他们坐回座位,箫飒也是其中一份子,灰心丧气的坐回无动于衷的司徒边上,像是三魂七魄紧急集合又私奔远方,从此人妖殊途天各一方。
司徒无声无息地瞄了他一眼,认为这个傻小子这一生已无可救药,什么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还以为自己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还有能力忧国忧民啊,还是赶快去打针疫苗好的过,命中注定大喜大悲的人不会有所成就,而他偏偏是这样没心没肺,整一个感情用事的会址,不久将是被夷为平地的遗址。
转眼去打量快乐成灰质层的老师,他满脸满脸散发着粉扑扑的光辉,像个办了件大祸事的老顽童,嘴巴砸了砸,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什么,搞得现场气氛好诡异,他深谋远虑的面皮之下一定藏有不为人知的奥秘。
事已至此,司徒莫测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
没错,他意料之内的事正是老师说出来的,他和箫飒和沐木都不是头一次接触,场上大多数人都没体验过,听到结界二个字他们躁动不安,兴奋到几乎要抓狂,确实有不少披头散发的少女已经把头发当花圃里的杂草拔来拔去。司徒看见心惊肉跳,怕这疯牛们会把地表以下的血浆甩他一身。
这时刚才还相当落寞的箫飒突然来了灵魂,就像刚才的飞出去与蛇共舞的三魂七魄听到紧急集合再度飞了回来,他之所以如此的造作,还不是因为曾经在结界中飞来飞去过,比起在场闻所未闻的人来说这是何等的荣耀。
吊儿郎当七情六欲起来的箫飒背靠着椅子,摆出个阔公子的样子,司徒给了他个不够格的眼神。抬在桌子上的两只腿和歪着的嘴角,都在老师四处走动的打压下扭曲回原位,酷似一个刚穿过扭曲的失控隧道的人重归现实,像妖怪照照妖镜子,立马现了原形。
接下来的两刻钟里,老师负手而立,接二连三的强调结界里的注意事项,大家不要四处横冲直撞。
箫飒没多余的脑细胞去消化他的大道理,人不痛不痒的总归是越老越任性的,说再多就好像是谁求他设好玩的结界似的。
他回头看司徒和沐木,发现他俩仍是谦和而有耐心的听老师讲话,不知道他们玩过滑翔伞和翼装飞行的人咋还有能耐把脑袋烧成杂烩,老师说的话明显是锅要营养没营的坏汤,像在乌船上那位爷愣是恶化不说就把他们送入战场厮杀血拼,这才叫血性。
手无处放闲着也是闲着,他时不时掏掏耳朵被这老气横秋的声音震出来的耳屎,顽皮地举到斗鸡眼前看了看,嘚瑟地了晃眼就把耳屎弹走,空旷的教室中他拍掌的声音格外清亮,要不是这个世界没粉笔头,他就成难民集中营,不过倒也被戒尺抽出横竖七八条。
一如既往,箫飒每次夺人眼球的时候都不是他如何如何的辉煌,老师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说什么他这门功夫不深,进去结界后可能会遭到雷劈,待会儿就让熟门熟路的箫飒领头,谁是领头的就是冤大头,为大家贡献志愿者躯体。
这一下箫飒急了眼,马上站起来朝老师摆摆手,口中含糊其辞地念着什么不敢当不敢当,他不识抬举应该已经把这当作明媒正娶的真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