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好久没去过学堂提拔秀逸的司徒和半梦半醒佝偻着背部的箫飒并肩同行。
走得匆忙,除了上课要用的书籍和罗盘,他们都没来得及带上其他的什么东西,好歹是带了钱,其他的要不要即可。
几朵云花浪漫的飘在天上,好似谁家的坐垫忘了回收。无论四季,清晨的空气都是一如往常的清新,走着走着箫飒清醒多了,用恳求的眼神盯着司徒。
他由惺忪转变为觉醒的过程,完全不是漫长的,也不是由于清晨的雾冷的,而是一瞬间钻入鼻腔的香味的刺激。
司徒莫测看他快馋成狗,又被他有不少萌点的大眼睛看得直发毛,便从腰带中低调地摸出几粒银钱慷慨激昂布施给化缘人积德,箫飒奉承地说了句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后就拿着钱风风火火的跑到路口包子铺。
说了包子铺,把钱花完的箫飒却抱回来名目繁多的食品,都用纸袋装着,司徒看了一眼,心说身边这人绝对是头牛,有众多的胃寄存大量食物。
司徒没吃什么,那些他喜欢在早上吃的流食又不能打包带走,剩下的其中一半就被箫飒吃空,还剩下一半无论如何都吃不下了。
也只有在一个人亏空不了的时候,箫飒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才会闲到没事的想到可以用食物去抢救他们那群饿死鬼和笼络人心,纯粹的收卖他们胃。
来上学堂的人中大多数是来不及吃饭就拖着包袱急匆匆赶来的,有些人家住得偏僻,清晨起个大早谁还有时间花销在这动不动就邪门黑暗的烹饪上,没时间来街上买。
以前的区区几节课上,与之数量不对称的却有好几次肚子饿得不行,箫飒坐在教室捂肚子,高潮迭起可谓是听取蛙声一片,后来他发现自己肚子也不如精神那么虚空,扭头一看,身后人居然都在捂着呱呱叫的肚子,恍然大悟,哪里是他的肚子在叫,啥啊!
箫飒为自己拔山举鼎的急中生智赞叹,也只有他这种聪明人才能活得这么像样,买卖收人心,这下子肯定很多人把他视作救命恩人的,这叫布施积德胜造七级浮屠。
来到学堂进了大门,这儿的公共活动场所已是生龙活虎,因为各地都有学堂,因此一个学堂不是很大。
司徒眼前指给箫飒看每次比他们早到沐木姐在哪儿跟新朋友戏耍,箫飒取下包袱先让司徒拿着,好事都让他做,抱着食品踮着脚尖往一群女生走去。
伸手进大黄纸袋里,把包子取出来递给木木姐,她摇摇头说吃给了,这令他的励志大打折扣,转而进攻其他女生,轮着转了一圈,发了很多包子,这里都是童同学,没什么好客气的。
看到这么多人啃着他带来的早点,箫飒无比欣慰心满意足极了,仿佛闯入一个极乐世界,踏在极乐净土上翩翩起舞。
独自一人僵僵的站在海棠树下的司徒感到累倦打了个傻傻的哈欠,把行当往肩上捐了捐,应该可得悠着点,钱多是掩盖不住他作恶多端的罪行的。
与之迥然不同的是箫飒,他袋子里的食物一旦四散,便有无数个人向他围拢道谢,每个没吃没喝的人都像乞丐贫民,俯首称臣似的向这位大恩公道谢。
尤其是那些个女的,完全没了理智全成脑残粉,虽说他是长得生生不息一帆风顺的,但哪里及他万分之一的一表人才。
司徒双手抱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箫飒这类弱智型儿童博取的也只是短时间内艳羡的目光,哪里有他的长远。不对,他怎会为这种小事打扰,看来学堂就是个迷人心志的地方。
听到有人问抱着一个空袋子吹气玩的箫飒自己怎么不吃都发给人了,垂下脑袋闭上眼闭目养神进入休眠状态的司徒猛然抬起头,想知道箫飒会怎样回答她,反正不可能有好事,不可能说实话。
箫飒挠了挠脑门,想好该怎么回答这个空洞的问题又不有损毁自己在他们身上树立的靠一顿饭获得又很快会土崩瓦解的禁不起推敲的光辉形象。
他感到头脑一阵闷热,司徒可不相信这个举动代表他内心还有良知,倒是要看看他怎样个衣冠禽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