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温云沐笑着说话,但忽然被温侯捉住了腕子,道:“昨日未考教你枪法,去跟我过几招!”
温云沐面露难色,撒娇道:“爹爹!最近太忙了,休息不好,容我缓缓——”
“是要缓缓,还是受伤了?”温侯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你可真有本事,若不是今早殿下告知我你昨夜遇刺,我都被你蒙在鼓里。”
“不过是几个不中用的人罢了,为了这等小事怎好惊扰爹爹,何况女儿这不是没事吗?”
“到现在还满嘴谎言,沐姐儿,你跪下,云秀,去祠堂请家法来!”
温云沐不敢多嘴,老老实实跪了下来,可温云秀没去请家法,而是跪在了温云沐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红着眼睛,道:“爹爹!何事就至于要请家法了,二姐姐受了伤,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伤在肩头,她不能用枪,一用伤口就会裂开的,她不说也只是怕爹爹心疼!”
果然!
温侯叹了口气,一手一个,将两人拖起来,温声道:“我怎么舍得罚你们,我气沐姐人不肯说实话,总是自作主张,我偌大一个侯府,手下有十几万人马,保不下自己的儿子,也护不住自己的女儿,为父还有什么脸面做父亲——”
见温侯眼眶通红,温云沐立即慌了手脚,她鼻头酸涩,趴到温侯膝前,柔声道:“女儿错了,女儿以后一定会告诉爹爹的!”
“伤势如何?”
“被枪头蹭掉了一块皮肉,好在是外伤,云秀已经处理了,过个一个月就好彻底了。”温云沐急道。
“谁干的?”
温云沐这才将来龙去脉细致讲了一番,包括她怀疑怀王的事。
“女儿后来和离大人也聊过此事,这些人应该不是晋王的人。”温云沐笃定地道:“而且现在殿下与晋王都没有准备好,不能形成冲突,所以才将此事轻轻揭过。”
“嗯,殿下也是这般说。”温侯道,“我派个人给你,以后让他贴身保护你,统领卫队。”
“谁啊?”
温云沐万万没想到,温侯派来保护她的人,是表叔周培,这个为温家做卧底,参与处死了温徐铭的周培。
原本东军的内乱结束后,周培高升是板上钉钉的事,虽然父亲一直按下不表,温云沐也以为是时机未到,可怎么又把周培调来给她做护卫了。
”这也太大材小用了。”温云沐替周培愤愤不平,“我去找爹爹,表叔你应该是上沙场建功立业的,窝在我这算什么事。”
不过一晃眼,周培就拦住了温云沐的去路,道:“我愿意的,我受过夫人恩惠,在你和老大还小的时候,还照顾过你们,所以侯爷说的时候,我十分愿意。”
“这,怎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周培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话,竟自顾自走了,来到站在廊下的白虹面前,出其不意地过了几招,评价道:“还不错,够资格保护姑娘。”
白虹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考教上她了!
“你们,真的太不敏锐了。”
温云沐和白虹齐齐望了过来。
“礼部侍郎离庚白,已经跟着你们第三天了,只要是夜晚出行,他都会带着两个人暗中保护你。”周培慢悠悠地道:“而且他还会和姓叶的小子去回话,看样子是姓叶的派来的,你们是没有察觉吗?”
温云沐心中不禁一暖,但又在周培的目光中讪讪地吞了口口水,皮笑肉不笑地拉扯出一个笑容,提醒着:“表叔,咱,还是尊称一声殿下吧!”
“嘁。”周培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