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会背叛,亲人会反目,友人会相负,唯有权力是这世上唯一不变的。
“王妃,您就真的一点也不难过吗?虽说您与王爷三年后会和离,但毕竟是王爷先违背诺言了。”
许知意神色平静,掩唇低低咳了好几声。
“难过是有点的,但不至于要死要活,若是因为爱谁,而迷失了自我,嬷嬷觉得下场会是什么?”
前世,她虽也不爱秦淮生,但却收起满身锋芒,甘心居于后宅,最后困死了自己和腹中孩子。
“啪——”
窗棂似被石子击中,发出低低闷响。
吴嬷嬷警惕地站起来,顶开窗格四处看了看,一脸困惑。
“没人啊。”
海青寻来的四个丫鬟一点反应也没有,许知意多少猜到了些。
“嬷嬷,你先回屋吧,看着点浮生,不管听到什么动静,也暂时别出来。”
吴嬷嬷不放心,但见她神色坚决,点点头退出屋子。
许知意抬眸。
何陵景斜倚在窗边,风吹起他月白的长衫,一双眼亮若繁星。
“兄长。”
何陵景淡淡嗯一声。
“能进来吗?”
许知意笑,“进来吧。”
他顺势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自顾的开始煮茶。
他的手指白皙且长,骨节分明,动作行云流水。
许知意一时间看得恍了神。
“听母亲说兄长出京了?事可忙完了?”
何陵景垂着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闪了闪。
“嗯,昨天回来的。”
许知意嘴角勾了勾。
“是吗?”
何陵景尴尬地咳一声,不敢与她对视。
“那兄长今日来,可是有重要的事?”
水汽氤氲,茶香袅袅。
何陵景一时没说话,只默默将一盏冒着热气的茶送到她面前。
许知意嗅了嗅,眼中笑意渐浓。
“兄长,你离京就是为了寻这药?”
何陵景神色微僵。
“嗯。”
她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乖乖将茶喝了。
“兄长应该清楚,我并不是因为嫉妒才如此,要是现在对上皇后,一点胜算也没有。”
何陵景颔首,接过空了的茶盏时,不小心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指,耳尖微红。
“有我......和父亲在,不必担心。”
许知意轻轻叹口气。
“这药无解,只能等药性全部散了才行,兄长别再冒险了!”
顿了顿,她又道。
“兄长送的衣裳我很喜欢,可是上回秋猎猎到的?可惜,没能见识兄长的风采。”
何陵景的面皮发烫。
“等你好了,一起去猎兔子,你可会骑马?”
许知意摇头,“不会,成亲前,许大人从不让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