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洲蹙眉沉思,良久才吩咐道。
“去给沉灰传消息,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要是落在其他人手中,只怕会有大麻烦。”
无白略有踌躇。
“主子,皇后的人一直在查王妃的身世,咱们要不要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提起这个,祁西洲心中更是烦躁。
“嗯,顺便查查许府当年的事,还有王妃的娘亲......本王总觉得她的背景不简单,趁皇后的人查出真相前,抹去所有可疑的痕迹。”
无白领命而去。
松蓝垂头丧气地守在廊下,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今天他可是亲眼看到无白给浮生送点心了,虽然浮生没收,还是能感受到二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无白那个冰块脸到底有什么好的?
自己不比他风趣幽默多了?
反正他才不会承认无白比他长得俊俏!
许知意半倚在床头,眼睛却一直看着窗外的梧桐树。
皇后的话始终萦绕在耳边。
她问在一旁打瞌睡的吴嬷嬷。
“嬷嬷,你见过平阳公主吗?”
吴嬷嬷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抹了抹嘴角。
“春困秋乏,老奴竟是睡着了,还请王妃见谅!之前老奴在宫里见过两回,只是那时平阳公主还小,后来老奴出宫来了安王府,就再也没见过。”
许知意顿了顿。
“皇后说我与平阳公主长得很像,嬷嬷觉着呢?”
吴嬷嬷的困意一下就消失了,猛地挺直背脊。
“皇后真这么说了?王妃您知道平阳公主是前太子的孩子吧?当年的事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他虽死了,可陛下却留下了他的一双儿女。”
许知意心中微滞。
“确定是一儿一女?”
吴嬷嬷摇头,“宫里上下瞒得极紧,怕是只有太后最清楚,至于是不是一儿一女,老奴也只是听说的。”
“当年太后求情,把平阳公主养在了膝下,深居简出的,可惜十四岁就被送去西番和亲了,唉,也是可怜。”
许知意倒是有些理解平阳公主,她恨陛下也是事出有因。
认真说起来,陛下是她的杀父仇人,又将她本就悲惨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用平昭无辜百姓的命来泄私愤。
冤有头,债有主,谁做下的孽,就找谁偿还!
若是平昭真的被西番吞并,等待百姓们的就是一场浩劫。
许怀安那么苛待她们母女,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嬷嬷,许府的人如何了?”
吴嬷嬷闻言,眼睛笑成了一道缝。
“林姨娘的头发掉光了,成日里在府里闹得鸡飞狗跳,许大公子被打断了一条腿,不知以后能不能正常走路了。”
“那许怀安呢?”
吴嬷嬷摇头,“从大理寺的牢房出来后,许大人就再没踏出过许府,甚至每逢十五的朝会也告了假。”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不知许怀安在憋着什么大招?
她拿回了娘亲的嫁妆,许怀安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随便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吴嬷嬷看着她,“您的气色愈加差了,那药能不能不喝了?”
许知意点头,“今日起就不必喝了,不过还得养上几个月。”
“外面都在传您昏迷不醒,听说御史弹劾王爷的折子都堆成小山了,说他宠妾灭妻,愧为皇子。”
许知意淡淡一笑。
“陛下不会真的把王爷怎么样的,倒是裴姑娘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而且这么一来,皇后也暂时不好宣我入宫,能避一时是一时吧。”
如今安王妃的身份,就是她能复仇的唯一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