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何陵景脚步一顿,朝后望去。
“可是哪里不舒服?”
许知意摇头,将一只药瓶递给他。
“兄长近日来是不是一直在咳嗽?”
不等何陵景回神,纤纤手指已搭上他的脉搏。
何陵景的身子猛然僵住,耳朵根一下就红透了,他只呆呆垂头望着那软若无骨的小手........
半晌,耳畔传来许知意低低的声音。
“还好,只是受了点风,其他的无大碍。”
“这药只需每日睡前服用两粒就好,兄长可要记得!”
何陵景愣愣地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
“好,我记下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许知意一无所察,只是缓缓在何清晨身边躺下,伸手搂住她。
“谢谢你清晨。”
今日要不是何清晨,那支箭大抵会刺穿她的左胸。
她知道,这事肯定与裴北北脱不开关系。
可诚如祁西洲所说,就凭裴北北那愚蠢的脑子,是绝对没这本事的。
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她懂,可朝夕相处了这么多的时日,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酸涩。
从前,她总是问娘亲,为何如此隐忍懦弱。
娘亲那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她说,只有被偏爱的人才能有恃无恐,显而易见的,她们都不是那个被偏爱的人。
女人活着本就不易,力量有限,为了保全孩子的性命,除了低头妥协,别无他法。
可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不!
许知意觉得自己想要复仇,就必须要紧紧抓住安王这个强有力的靠山。
徐徐图之,伺机而动,最后一击毙命。
至于小情小爱,有了自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伤大雅。
胡乱想着,眼皮渐渐重的抬不起来,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中。
这一夜,许知意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就觉得怀里似乎搂了个火炉子,烫得她的衣衫被汗浸透。
“王妃,王妃,您还好吗?”
许知意努力的撑开眼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突来的阳光更是刺得她流出泪来。
扶光急的不行,“王妃您是不是很疼啊?”
身子颠簸,可底下铺了厚厚的被褥,倒也能忍受。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咱们这是在哪?我怎么了?”
扶光一边抹着泪,一边将一块冷帕子搭在她额头上。
“王妃您可吓死属下了,秋猎都结束了,您可是整整昏睡了三日,呜呜。”
许知意大惊,想坐起来,却终是又重重躺倒回去。
“那清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