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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局势严峻(1/2)

第 480章 局势严峻

“新城士兵如今真是越发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了啊!这些年来,他们一直仰仗着朱高煦的威风,简直就没把咱们燕军当回事儿!”

一名男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不对吧,兄弟,我咋记得新城的士兵跟咱向来关系不错呢?”另一个人满脸疑惑地反驳道。

“哼,那都是过去式啦!现如今,由于新城士兵的种种不良作风,早就跟咱们分道扬镳咯!”先前说话那人一脸不屑地回应道。

此刻,燕地一座县城的酒楼里人头攒动,几张桌子旁围坐着一群人正叽叽喳喳地热烈讨论着。

每个人都情绪激动,聊得热火朝天,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那个发出疑问的人依旧不解地盯着正在中间高谈阔论的两名书生,脸上满是好奇与吃瓜的神情,追问道:“为啥会这样啊?究竟发生啥事儿啦?”

只见刘少波和林向阳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微微上扬。

紧接着,刘少波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缓缓放下杯子,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么?就在前段时间呐,竟然发生了一起新城士兵屠村的骇人听闻之事!”

“什……什么?”刘少波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酒楼内炸响,几乎所有在场的人瞬间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他和林向阳,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之前那个发问之人此刻显得愈发焦急,他涨红着脸大声喊道:“你这个穷酸书生休要在此信口胡言乱语!人家新城的士兵向来纪律严明、规行矩步,对老百姓更是关爱有加,深受民众拥护与敬爱。他们又怎会做出这般天理不容之事呢?”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其中一人忙不迭地说道:“可不是嘛!想当初,我遭遇危难之际,正是新城的士兵挺身而出,将我从生死边缘拯救回来。要说咱们燕军能干出那等惨绝人寰的屠村之事,我或许还勉强能够相信,但要说新城士兵会这么做,打死我也是不信的啊!”

另一个人紧接着搭腔道:“对啊对啊!你这书生莫不是弄错了?依我看呐,真要论起这种恶事,恐怕还是得算到咱们燕军头上才更为合理些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少波突然怒不可遏地猛拍一下桌子,霍然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般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嘴!一个个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个不停究竟想要干什么?咱们燕军的士兵一向都是爱民如子,对待百姓犹如亲人一般呵护备至,岂是那新城士兵所能相提并论的?你们竟敢如此肆意诋毁我燕军将士,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

刘少波这番声色俱厉的斥责一经出口,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皆噤若寒蝉,先前那些高谈阔论、大呼小叫之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不过,虽然刘少波义正辞严地维护着燕军士兵的声誉,但对于他口中所说的“燕军士兵爱民如子”这一说法,在场众人却大都持保留态度,只是碍于刘少波的威严,不敢当面表示质疑罢了。

过了片刻,终于有人壮着胆子开口问道:“咱们燕军固然不错,可您刚才把新城士兵说得那般不堪入耳,想来也是需要一些真凭实据的吧?若是空口无凭,仅凭臆测就胡乱指责他人,似乎也不太妥当呀!不知兄弟您可有相关证据在手?若无证据,还望你切勿妄下定论,以免冤枉好人呐!”

“哼,不就是证据吗?”只见林向阳猛地站起身来,迈着大步走到刘少波身旁,眼神坚定且带着一丝不屑地说道:“我还真的有!”

接着,他稍稍提高了音量,环顾四周后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道那新城士兵为何会被狼狈不堪地赶回新城去吗?这背后的原因啊,简直令人发指!原来竟是他们那帮丧心病狂之人,居然残忍地将整个大树村屠戮得鸡犬不留、片甲不留啊!”

说到此处,林向阳顿了一顿,脸上露出悲愤交加的神情,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一般。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开口道:“而这起暴行发生的缘由更是荒唐至极!据说那些新城士兵竟然妄图组团将大树村里所有的女子统统掳走,以供他们淫乐享用。面对这般无理要求,大树村的男人们当然不会应允啦!于是乎,双方之间瞬间便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此时的林向阳越说越是义愤填膺、慷慨激昂,话语间充满了正义感,让人听了不禁为之动容,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之事。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所谓的真相其实不过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谎言罢了。但如今燕地已落入他们之手,这里信息闭塞、交通不便,外界对于此地所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是由他们信口胡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嘛?

既然已经成功地将新城士兵驱赶出境,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彻底清除掉新城兵在燕地残留下来的影响力。而要实现这个目标,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无疑就是对其大肆抹黑。

为此,北平的一些文官们精心策划了一番,特意派遣出一批自己门下的弟子奔赴燕地各处散布各种诋毁新城的谣言和假消息。

刘少波与林向阳二人,正是这支抹黑大军中的一员。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无需在意事情的真实与否,只需全力以赴地完成老师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即可。

而大树村正是侯齐所生活的村落。就在数日前,那石当大闹北平之事一经传出,便引起轩然大波。这张家倒也果决,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将整个大树村彻底解散。

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想要追查此事,也是无从查起,毕竟如今的大树村已然空无一人。

“什么?竟有这般事!新城之兵怎会行此等天理难容之举?”听闻此言,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谁说不是呢?可事实便是如此啊。”另有人附和道。

眼见刘少波与林向阳说得绘声绘色、有板有眼,场中的众人顿时又炸开了锅,再度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见此番言论收效甚佳,刘少波趁热打铁,继续高声说道:“诸位怕是有所不知呐,这件事情发生过后,那新城将领石当不仅毫无悔意,反倒愈发嚣张跋扈。他仗着朱高煦对其的宠爱有加,竟敢单枪匹马闯入张家府邸,扬言非要揪出杀害大树村村民的凶手不可。当时这事儿闹得极大,就连燕王都被惊动了。”

说到此处,刘少波稍稍顿了一顿,环顾四周后接着讲道:“那张将军面对石当咄咄逼人的态势,无奈之下,只得将新城的那个行凶之人乖乖交出。虽然燕王念及此前新城士兵曾立下些许功劳,网开一面作出了让步。但自那日起,燕王明令禁止新城士兵踏入燕地半步,只因咱们燕地绝不欢迎这般惹是生非的祸害!”

刘少波一脸正气凛然,他站在人群中央,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然而,他所描述的情况与事实大相径庭,完全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

实际上,是新城兵自行决定离开,但经过刘少波的一番胡乱编造后,却变成了朱棣将他们驱赶出去。如此一来,不仅让朱棣保住了颜面,还巧妙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什么?张玉大将军竟然做出了让步?这怎么可能!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理所在,这些新城士兵犯下如此罪行,怎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大树村无辜惨死的百姓们该由谁来给他们一个公道?难道就让他们白白送命吗?”

人群中立刻有人愤怒地质问起来,情绪激动得满脸通红。

听到这番话,刘少波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他心中暗自得意,因为他的目的正是要挑起老百姓对新城士兵的怨恨和不满。

看到群情激愤的场面,刘少波故意装出一副沉痛的表情,缓缓说道:“大家先冷静一下,虽然这件事让人难以接受,但我们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啊。此前,新城士兵的确曾经协助过咱们燕军作战,如果现在反过来追究他们的责任,那不就成了忘恩负义之举吗?”

“可是,就算他们有功于燕军,也不能无视他们所犯的罪过啊!”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他紧紧握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满脸憋屈地喊道。

原本,这个小伙子对新城士兵还存有一些好感,但此刻这种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恨。他甚至恨不得立刻率领众人冲到新城去,将那些凶手统统捉拿归案,以慰亡者之灵。

林向阳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道:“哎呀呀,燕王大人此举实乃以大局为重啊!这次把那新城的士兵驱赶出境,倒也算是明智之举。日后嘛,咱们与他们大不了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就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周围百姓们的反应。

接着,一旁的刘少波赶忙附和起来:“可不是嘛!只是如今这情况着实令人头疼啊!直到现在,还有好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对着咱燕地的官员们指指点点呢,竟说咱们忘恩负义、栽赃陷害!这可真是冤枉死个人啦!唉……”

说完,刘少波还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就这样,林向阳和刘少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可谓天衣无缝,直把在场的众多百姓忽悠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要知道,这些平头百姓对于新城的认识大多都源自于外界传来的各种小道消息,真正亲眼见过新城士兵的人并没有几个。

所以此刻听自家官府这般言辞凿凿地讲述,自然而然就选择相信自家人的说法了。

然而,正当刘少波和林向阳暗自得意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得人群之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他们在说谎!”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刘少波心中一惊,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在那酒楼的角落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此人身材魁梧,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仿佛能引起一阵轻微的震动。

随着他逐渐走近,人们才看清他那一脸浓密的胡须如钢针般根根竖起,一双铜铃大眼更是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之下,这位络腮胡大汉丝毫不怯场,反而昂首挺胸、气定神闲地径直走到了刘少波的面前。

然后,他面沉似水,一字一句地再次重复起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他们在说谎!”

刘少波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和敌意,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严不语。他皱起眉头,语气低沉而严厉地说道:“这位兄弟,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如此这般用手指着他人的鼻子说话,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

与此同时,一旁的林向阳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稳稳地站立在刘少波身前,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屏障。

他神情肃穆,双目炯炯有神,直直地凝视着严不语,义正言辞地喊道:“事实就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我们为何要撒谎?”

然而,面对二人的指责与质问,严不语只是冷漠地回望着他们,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在此之前,他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聆听着刘少波和林向阳的胡言乱语。原本,他并不想轻易地挺身而出招惹事端,但此刻,那两人信口雌黄的话语已经让他忍无可忍。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严不语完全无视了那两位看似文质彬彬的书生,而是缓缓转过身去,面向在场的其他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聚全身的勇气,然后大声且坚定地说道:“诸位切勿轻信此二人所言!事实绝非如他们所说那般!就在不久前,我刚刚从北平离开。当时对峙时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亲眼目睹,听得真真切切!明明就是我燕军的士兵在行凶杀人,而且被杀之人乃是新城的士兵啊!地点就在张家大门外,这一点我敢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有错!”

“这两个书生竟然在此处信口胡诌、混淆是非,真是岂有此理!我实在弄不明白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言罢,严不语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刘少波和林向阳二人,仿佛要看穿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一般,同时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时,周围的百姓们脸上纷纷露出惊疑之色,一双双眼睛如同钟摆般在双方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暗自揣测着究竟是谁所言属实,谁又在撒谎骗人。

“依我之见,这位壮士所说的话并不像有假。诸位不妨回想一下咱们燕军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再对比对比那新城士兵的行径。要知道,新城兵对待百姓向来都是秋毫无犯,其美名早已远扬在外。”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率先发声道。

“是啊,我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以咱们燕军那些当官的一贯作风来看,倒也的确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何他们要不遗余力地去袒护一个杀人凶犯呢?按常理来说,似乎着实没有这个必要啊!”另一名围观群众附和着说道。

“哼!这其中缘由嘛……”严不语耳尖地听到了旁人的议论之声,当下便冷哼一声,接口说道:“只因为那名杀人者名为贾仁,而他的父亲正是张玉张大将军身边的副官!”

“哦!原来如此!这下子一切都说得通了!”听闻此言,立刻有人恍然大悟般地喃喃自语起来。

然而,人群之中亦有一些人秉持着别样的观点。其中一人满脸愤慨地高声喊道:“你们这群家伙,究竟算是新城之人,还是我堂堂燕地之民呢?为何宁愿信任那新城的士卒,反倒对咱们燕地的好汉们心存疑虑呀?”

另一人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横竖我都是土生土长的燕地子民,即便那新城再如何美好,于我而言也是遥不可及。往昔每每听闻尔等将新城吹捧得天花乱坠之时,我便深感荒诞不经。时至今日,居然还有人这般谄媚巴结,难不成你们皆是新城养的走狗么?”

就在此时,刘少波猛地站出身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众人的喧闹争执。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严不语,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好个胆大包天之人!究竟是谁给了你胆子在此处散布这等蛊惑人心的胡言乱语?”

紧接着,一旁的林向阳亦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挺身而出,不仅同样用手指着严不语破口大骂,而且言辞愈发犀利:“哼!亏你还有脸说自己亲眼目睹,可就连事发之地你都未能知晓。明明是在衙门口双方剑拔弩张、相互对峙,你却信口雌黄,硬说成是在张家门前。你这谎话连篇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难道连编造谎言之前都懒得动一动脑筋吗?依我看来呐!像你这样的人,十有八九乃是那大明派来的细作,居心叵测地妄图抹黑我燕军英勇无畏的热血儿郎!若不是我们英勇无畏、视死如归的燕军将士们浴血奋战,舍生忘死地守卫疆土,现如今这燕地恐怕早已落入那明军之手了!想我燕军儿郎,个个皆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才换得今日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然而,令人心寒齿冷的是,如此赫赫战功非但未能赢得应有的尊重与信任,反倒被尔等这般无情伤害!宁愿轻信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外乡人所言,也不肯相信自家浴血沙场的燕军二郎!“

在怒斥严不语之时,林向阳怒不可遏,情绪愈发激动,甚至将在场的其他百姓也一并痛斥了一番。

他的话语之中,饱含着燕军士兵所付出的巨大牺牲以及对百姓冷漠态度的深深痛心。一时间,原本喧闹嘈杂的酒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些百姓长期生活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之中,犹如被困于信息的茧房中一般,对外界之事的了解仅仅局限于那些道听途说而来的只言片语。面对眼前双方各执一词的说辞,他们茫然失措,根本无从分辨孰真孰假。

而此刻,林向阳义正言辞地以家国大义当头棒喝,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众人不禁开始自我反思,心中暗自嘀咕:这般指责自家军队是否确有不妥之处呢?莫非此前对燕军所持有的种种偏见,竟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蓄意加以利用了不成?

“你们这群所谓的读书人啊,平日里摇头晃脑诵读圣贤之书,满口仁义道德,如今却连是非善恶都难以明辨,难道那些辛辛苦苦所学的知识,都统统喂进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林向阳越说越是气愤,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穿透这酒楼的屋顶,直达云霄。

严不语简直要被这两个人厚颜无耻的行径气得浑身颤抖不止。

只见他怒目圆睁,手指着那两人,大声斥责道:“你们怎敢如此信口胡诌?事情明明就发生在这衙门口,难道真能任凭你们两张利嘴颠倒黑白、肆意妄言吗?”

然而,面对严不语的愤怒质问,刘少波却是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继续强词夺理道:“哼,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依我看呐,这人分明就是那明军派来的奸细!既然咱们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倒不如干脆直接将此事呈报官府,也好让衙门来彻查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何身份背景!”

说罢,刘少波根本不给严不语任何反驳辩解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便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原来,刘少波与林向阳二人此番举动乃是得到了北平官方授意的,无论何地的衙门都会对他们二人网开一面、大开方便之门。

如此一来,这严不语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而当严不语听到“衙门”二字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显然是心中大为震惊。

再看看刘少波和林向阳那副有恃无恐、得意洋洋的模样,严不语心中明了,看来这其中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就在这时,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也开始跟着起哄叫嚷起来:“对对对,赶紧去衙门,让衙门给咱们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走,大家一同前去!”

一时间,群情激奋,人声鼎沸,场面混乱不堪。

对于像他们这般处于社会底层的人物来说,衙门无疑是寻求公平与正义的不二法门。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众人根本不会对此产生任何疑虑。

然而,严不语的想法却截然不同。回想起当初在张家门外所见到的那一幕:堂堂北平官员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毫无顾忌地行事,更何况如今面对的仅仅是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

想到此处,严不语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冷汗如泉涌般不停地往外流淌。

此时此刻,严不语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立刻给自己来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暗暗自责道: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罢了,为何要如此冲动、多嘴多舌呢?

可是,他始终都是新城的忠实拥趸,而且在此前还曾得到过新城士兵的热心相助。就在刚才,当他听闻有人肆意污蔑那些英勇无畏的新城士兵时,内心的正义感让他实在难以按捺住情绪,这才不假思索地站出来仗义执言。

“走啊!你方才不是表现得挺有自信的么?怎么这会儿反倒不敢前往衙门了?莫不是心里有鬼,做贼心虚啦?”刘少波紧紧盯着严不语,将其眼神中的惊惶尽收眼底,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开始不断地催促起来。

而一旁的林向阳则双手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观望着这场闹剧,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同样用嘲讽的目光凝视着严不语。

百姓们敏锐地察觉到严不语突然间变得沉默寡言,于是纷纷又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哎呀,你们说这人该不会真是奸细吧?怎么一提到衙门就像被点了哑穴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啦?”一个满脸狐疑的人悄声说道。

“依我看呐,肯定是!你瞧他那两只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呢,这明显就是害怕了呀。只可惜啊……哼哼,现在知道害怕已经太晚喽!”另一个人附和道,并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正在此时,酒楼里突然闯进了三名官差。只见他们刚一进门便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

原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的百姓们见状,立刻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迅速让出一条通道。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的严不语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官差们的视线之中。

“三位官爷来得正是时候啊!小的斗胆怀疑这个人乃是明朝军队派来的奸细,故意抹黑咱们燕军的士兵呢!”刘少波眼疾手快,急忙凑上前去,满脸谄媚地对官差说道,同时还不忘向他们使了个眼色。

官差们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少波和另外一人。原来,他们彼此相识,而且就在今天清晨的时候还有过一面之缘。

一旁的林向阳见状,也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大声呵斥道:“快快将这个家伙给我拿下,带回衙门好好审讯一番,绝对不能让咱们英勇无畏的燕军将士既流血又流泪!”

只见那官差看似不经意地微微朝林向阳颔首示意,紧接着便将目光转向四周的百姓,面沉似水,声音冷冽地开口问道:“此人刚才可有抹黑我燕军?”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心中一颤,尤其是那位被官差凝视着的大妈,更是浑身发颤,脸色煞白如纸。她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官爷呀,小妇人实在不知晓他是否真的有抹黑贵军呐,不过方才这人确实提及说咱们燕军杀了新城那边儿的士兵呢......”

正当此时,一直呆愣在原地的严不语终于回过神来。他一听大妈所言,瞬间急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想要开口辩解一番。

然而,他才刚张开口说出一个字——“我......”

话未说完,突然之间,但见眼前寒光一闪,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一般。

刹那间,严不语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股温热之感,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低头看去,却发现鲜血正从脖子上的伤口处汩汩流出。

下一刻,他满心不甘地缓缓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随着严不语倒地,他体内的鲜血如同决堤之水般喷涌而出,溅射到了周围好几位百姓的身上。

那些被血溅到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街道。一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而那名官差则面色冷峻,毫无表情地迅速将手中长刀收回刀鞘,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两名同僚漠然吩咐道:“把这具尸体带走!”

其语气冷酷无情,仿佛刚刚所发生之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待那两人匆匆踏出酒楼大门后,那位官员这才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向着在场的众多百姓们高声解释道:“诸位莫要惊慌,无需再对其进行拷问了。近段时日以来,那些可恶的明军奸细在咱们燕地可谓是愈发猖獗啊!他们无一不是趁着夜色抹黑我英勇无畏的燕军壮士,四处散播各种不堪入耳的谣言,妄图扰乱人心、动摇军心!如今衙门已然下达严令,但凡一经发现此类奸细,定当毫不留情,就地格杀!”

言罢,这位官员根本不给众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大手一挥,率领着一众官差迅速退出了酒楼。

刹那间,整个酒楼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方才官差那二话不说便拔刀杀人的狠辣行径,着实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轻易出声。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终于不知道是谁壮起胆子,率先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喃喃说道:“照此情形来看,想必此事应当是千真万确的了。唉,我险些就被那个奸细所编造的谎言给蒙骗过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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