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乎是他的错觉,他面前的这人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询问的欲望,反倒是似乎松了口气。
“先生舟车劳顿,先歇一歇吧。”
菖蒲笑着接过了那匣子,打开之后在里面取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金属书页。
这书页在正面镌刻了菖蒲的籍贯和姓名,背面则是一道线条颇为复杂的狮踩绣球图。
“有了这东西,先生的五服之内便不必再服徭役了,除此之外这块牌子下面可以挂一百亩的田地,这些田地也无需交税,只是这些田地只能是柏溪镇内的田地。
除此之外,持有此牌之人也就算是有了功名,位同举人。”
老人继续观察着身旁这人的神情,之前他说的或许是有些过于笼统了,那现在就稍微具体一些。
“多谢先生介绍了。”
菖蒲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这块金属牌子,说实话这块小东西的做工还怪精致的。
老人看着菖蒲将那金属牌放回了匣子中,之后便未再看那匣子中的金属牌。
“当然这些都只是预选名额的便利罢了。
先生若是可以到京都去完成后续的考核,最终成为那百匠谱上的一人,那么便可以让这份功名传承下去。”
“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可以准备准备再启程吗?”
菖蒲看着这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的老人,他当然是看出来了,对方这是在求一份赏钱,这是大部分官吏办事的常态。
若是在之前,为了避免惹来更多的麻烦,菖蒲大都会给一点,只是不会太多。
但是现在他手上是真的没有什么钱了,普济堂这三年就接收了五十几个孤儿。
加上这些年初云州及其周边大旱,许多商队出于规避风险的考虑,选择了另外几个互市的地点。
没了进账,还一次性多了五十几张嘴巴的普济堂,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原本那脆弱的收支平衡。
这几年普济堂可以开下去,全凭菖蒲输血,为了不让普济堂断粮,菖蒲此刻还在侓承安那里挂了整整五百余两的欠款。
现在他手上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他也没有自己挂账来给别人打赏的打算。
“当,当然可以。”
实际上你不去也无所谓,反正这是你的事情,又不是我要去向那皇帝老儿讨要这份功名。
老头一边在口头上说着,一边在心里面埋汰着对方,他给对方开门见山,对方给他弯弯绕绕。
“如此这般就好,先生留下来吃个饭吧。”
穿着官服的老头坐在一张长桌旁边,他看着旁边几个正在嬉戏打闹的孩童,只感觉眉头微微跳动着,嘴角也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他真傻,他还以为对方这是爱惜羽毛,不愿在人前落下一个攀附权贵的名声,想在吃饭的时候再给他那份赏钱。
现在看来这就是一只铁公鸡,给那些泥腿子们几百万两,几百万两的给,给他却是一毛不拔。
他这次就要让对方知道,有些钱是不能省的。
此处院子内自从十几年前就是吃的大锅饭,不仅是那些寄宿在菖蒲这里的孩童们,那些在这里求学的各地大夫们也大都是在这里吃的。
原因无他,在这里的饭都是自家师兄弟准备的药膳,虽然有时候会有些补过头,但是常吃还是可以延年益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