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立即转向回来后便一脸春风荡漾的某人:“失礼,一直没问这位大人姓什么?”
魏迟渊闻言,似乎很惊讶有人跟他说话,但被他自以为地隐藏得很好,礼数周全:“不敢,在下姓魏,大人是……”
果然,没听说郡主身边有什么厉害的魏姓官员,而且,如此恭谦,肯定就是没本事:“原来是魏公子,在下海沅沣,魏大人还没有在我们树海走走吧,我树海岛地处要冲,多年来都是众国交汇之地、自由贸易之所,百姓安居乐业,繁华不绝,这都有赖于树海岛多年来独立存在于外的结果,独树一帜是树海岛长久繁荣之根本。”
旁边立即有人接话:“是啊,是啊 ,倘若固守教条,加入诸多束缚,失去自主之权恐怕树海就不是如今繁茂的树海了,魏大人说是吧!”最后一句隐隐提高了音调。
魏迟渊觉得如此直接吗,装都不装一下,他看起来不值得几个回合的掩饰。
旁边的人都看了过去。
林之念也不意外,此刻再看看斟满酒的酒杯,一时间不知道说这些老船主有眼光,还是太邪性,挑了半天,挑了一个最不好逞口舌之快的人下手,也是不容易。
魏迟渊拱手:“船主所言差矣,各国商贸只能带来一时之利,但若无强大后盾,没有行之有效的手段,没有定海之针,也就是一条规章核心在此,在风云变幻的各国局势中,树海岛犹如一叶扁舟,只是随风飘摇,随时有被风浪吞噬的风险。其实独立存在看似逍遥,实则危机四伏。”
海沅沣脸色立即有些难看。
凌文韬听到动静也看了过来,见到被几大船主围在中间的是魏迟渊,愣了一下。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他们围的是谁?
“魏大人此言过于危言耸听,树海岛多年来与各国友好往来,贸易繁荣,从未有过大患。独立自主,方能保持我岛之特色与尊严。”
“大周只是稍有动作,树海不是已经易主。”
海沅沣想反驳什么,但眼前已成事实,一时间后续的话被此句憋了回去。
魏迟渊脸上却没有一丝傲色,心平气和:“不说大周,若是炎国哪天有所举动,树海是不是亦要易主,改天换成其他国,树海是不是还要继续动荡,海船主说的特色和尊严,不过是建立在别人施舍的前提下。一个连反抗之力没有的人,怎么能说自由?还有海船主说,树海之上人人安居,恕魏某不懂,自由货物、无甚约束,无官无察,是不是说树海在满足所有停靠树海岛船只的私欲?以满足别人私欲,为其不设防形成的贸易往来,怎么可能让民安居?又怎么会有一岛之尊严?尊严与安居,要在实力之内,在规矩之间,才能体现,海船主说是不是?”
海沅沣立即看向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吓了一跳,赶紧开口:“魏大人,我树海岛以贸易起家,积累了颇丰的财富,财富……可换来和平,将来亦可建设家园,民安岂不是指日可待?所以财富,方为树海岛之根本,树海岛这次会输,便是财富还不足够!”
“对。”
海沅沣也点点头。
魏迟渊笑,儒雅随和:“您说得对,财富是好东西,人人趋之若鹜,财富可以建设,财富可以安民,财富甚至可以变成军火、战舰,反攻百山郡。可是,敢问各位船主,谁来转换财富,又有何等长远计划,将财富转为医药、车马、住行,以安民生,以安稳定;财富又如何变成军火、战舰,让树海岛更有底气,走在众国之前;此外,又如何集中财富、收拢财富,将之有效的用于各种计划之中去?那便是稳定的制度,执行力绝佳的官员,以及赏罚分明的衙门,和为此项伟业坚定执行下去的百山郡主。郡主急众位所需,为共同更好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