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渊缓步走近,身形恰好将旁人窥探场中的视线阻隔:“郡主……”
林之念闻声,眸光从独弦琴上收回。
魏迟渊微微俯身,与她视线平齐,声音低沉而温柔:“往我这边靠些。”
林之念看着他,身体慵懒地朝他倾斜:“怎么了?”
魏迟渊轻举手中酒杯,目光深邃:“敬郡主一杯。”
一杯酒,需要特意过来喝?林之念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他轻轻相碰,一饮而尽。
魏迟渊嘴角动了一下,浅尝辄止就好,亦是仰头饮尽杯中酒:“我为郡主再斟一杯。”
“郡主不必动,就这样。”魏迟渊拿起旁边的酒壶,丰神俊朗地上前几步,身姿微倾,往之念随手捏着的杯子里满酒,目光柔情似水,流转着难以言喻的情愫:“郡主慢饮。”
魏迟渊转身退下时,宽大的衣袖不经意间轻拂过她的膝盖,仿佛是无意间的触碰,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暧昧。
林之念的视线从膝盖上略过,又随即收回,似有意无意地转着杯子里的酒。
魏迟渊再坐回去时。
各大船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刚刚他们就觉得奇怪,凌太守几人他们打了一段时间交道都认识。郡主带过来的几位大臣也一一介绍了,唯独这个人,长得看似不凡,又紧跟在郡主身后,却没有人介绍,他们私下找人问,说只是一位郡主府上的夫子。
夫子怎么会带来这种场合?原来是这个身份啊,那他出现在这里就说得通了。
各大船主笑了。
再仔细一看此人,可不是长得好,眉眼英气,肩宽、窄腰,虽然年纪大了些,但那气质,远不是场中几个舞剑的小年轻能比的。
刚刚高谈阔论树海未来的几个人互相看一眼,心里立即有了计较。
凌文韬那个老狐狸,迂腐、古板,只知道按上面的教条办事,剩下的那几个每次他们一开口,就会推脱。
新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跟在郡主身边的小白脸,一看就没什么真本事,又是什么内院夫子,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正好拿他开刀。
也好让郡主知道什么是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