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有闲心。”伊文没好气地反驳一句。“有本事你就取一件更高品质的护体宝器来,本巫师绝对能做到不让片刃沾身。”
安托瓦妮特噎住了。
她手里头的东西早就成为别人的战利品,连特殊权柄也被瓜分得七七八八,如今正是一穷二白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心里隐隐发酸。
那个贱人,还有那些混蛋,都给老娘等着!
见某春之女神不再说话,伊文乐得一个劲的赶路,没过一会,他心里又是猛地一跳,因为维吉迪娜的声音再度传来,同样显得距离很近。
“哟,还有一个俊俏的年轻男人,不会是你从哪里勾搭的姘头吧”
“安托瓦妮特,这应该也是虚张声势吧”
“咯咯咯,外来的小家伙,你蛮可爱的。”
回应他的是敌人的娇笑声,伊文不介意被人调侃,毕竟比起两个老女人来,自己确实异常年轻,他介意的是敌我之间的距离。
他心里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贱人!你往日残害我还不够,竟无耻到窃用我的神灵权柄,你定会被天诛。”
安托瓦妮特也绷不住心绪了,她发现自己昔日的权柄,一部分被对方利用自己的身份占用了。
难怪对方的镇压手段有所保留,恐怕就是为了利用自己。
一想到对面的贱人一直用自己的东西对付自己,造成自己如此凄惨的处境,安托瓦妮特心里的恨意一下扼制不住。
“你的呸!我最讨厌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态度。”
“是啊,你生来什么都有,力量、权柄、宝物,而我们这些人却要费尽心思,像恶犬一样去抢去夺,到头来还是不及你所拥有的百分之一。”
“这样你就显得更高贵吗”
“这样你就能高高在上吗”
“凭什么我就是想试一试,试试能否将你打落至尘埃,将你所拥有的东西一一剥离,显而易见,我们成功了。”
“这说明了一件事,你所拥有的所有东西都不真正属于你,你才是窃用者,你就是一个从不自知的蠢货。”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维吉迪娜的话语不断传来,不断刺激着安托瓦妮特的心弦。
安托瓦妮特才明白过来,自己昔年最亲密的好友因何背叛自己,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源于心里的嫉妒,而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安托瓦妮特女士,事已至此,别想那么没用的,还是想想怎么撤离,你应该不愿意重回那个令自己不堪回首的地方吧。”
正所谓‘旁观者清’,伊文哪看不出安托瓦妮特中计了,被敌人扰乱了心神,没了主次之分。
随着他的提醒,安托瓦妮特想起之前的场景,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绝对不能回去。
维吉迪娜相隔不远了!
怎么办
她察觉到有熟悉的东西在附近,那是翡翠灵境的气息,为今之计只有再拼一把,成与不成看命,哪怕最后命不好,她也不会让那个贱人好过。
“走那边,我们赌一赌命。”
“好。”
妖精位面是大型位面中的佼佼者,所诞生的强者在同一层次下,也当是诸位面中的佼佼者,何况是一名古老的王座,还掌有神灵权柄。
伊文很不愿意直面这样的恐怖敌人。
“小家伙,你恐怕不清楚吧,那边连通的是翡翠灵境的绝灭之地,名为‘湮湮之肠’,任何生灵都休想自湮湮之肠逆势而上,抵达翡翠灵境。”
“我劝你就此止步,将你手里的那婊子交出来,本座可以留你一条命。”
面对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叫嚣声,伊文当然不会上当,一个连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姐妹都能背叛的人,谁敢去相信。
反正他不敢。
这一刻,他真是拼尽全力,也没管身上的伤,全速朝安托瓦妮特所指的方向掠去,很快前方传来更为凶厉的气息,远远的,就令人头皮发麻。
只是后面也有杀机逼近,可谓是腹背受敌。
“别迟疑,过去!”见他有所犹豫,安托瓦妮特喝道。
“好。”
伊文心一横,脚下便没有减速,一头扎进去,扎进前方玄之又玄的灰灵气流当中。他身上的阻力陡然增大,好似有排山倒海之势碾过来,还有让人作呕的各种污秽气息。
原来,这湮湮之肠类似于翡翠灵境的一个排污口,估计是将上面的东西碾碎了再排下来。
“你们着急寻死,本座就成全你们。”
还好他没有作停留,这会维吉迪娜追到了后面不远。
这位劲敌同样长得千娇百媚,但与安托瓦妮特一比,就显得黯然失色不少。
一根真实的青翠权杖自她手里探出。
权杖直挺挺地伸长至湮湮之肠里面,奔着伊文所在的地方戳去,权杖携裹着周遭的混乱空间力量,来势格外汹涌。
“牧森之杖!”
安托瓦妮特咬牙切齿地喝道,这原来是她的心爱之物,最趁手的中等宝器,和王座力量相辅相成。
现在,却变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她最为了解自己的东西,这一击旁边的巫师肯定挡不住,到时候两人谁也活不了。
“别回头,一直往上去。”
“交给你了。”
危机时刻,安托瓦妮特挺身而出,挡在了严阵以待的巫师前面,以自己的身躯硬抗袭来的宝器。
这一举动看得伊文更是头皮发麻,他都没来得及阻止。
不幸中的万幸,那权杖的威能兀自缩减了一些,紧接着就正中安托瓦妮特,以及正处于她身后的巫师。
两人瞬间失去了平衡,被撞飞出去,撞向湮湮之肠更深的地方。
又一道流光遁来,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击中伊文,流光没入体内深处,这是一份诅咒力量。
“够狠!”
伊文来不及多探究,带着已陷入昏迷的安托瓦妮特,顺着冲撞之势加速前行,持续往上。
同时,他手里翻出一面罗盘,正是失去大半光泽的幸运罗盘,但愿上面的幸运能给与他们一些庇护。
毋庸置疑,这里是他所到过的最危险的地方,他也在直面毕生最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