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当然明白这一点,他的目光对上梅维丝的目光,从中看到了殷切的祈求之色,他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见此,梅维丝脸上绽放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随后,大量力量自她身上疯狂地汇入安托瓦妮特体内,安托瓦妮特变得愈发神采飞扬,与之相对的,是梅维丝的气息在断崖式下降。
“伊文,保重。”
梅维丝留恋地看了某巫师最后一眼,整个人化为一道璀璨的辉光,将余力一股脑托付给安托瓦妮特,没有半点保留。
惟有一个缩小后的石像遗留在半空中,转瞬也化为灰飞,融入无边的黑暗中。
这本就是梅维丝的使命,也是她诞生的意义所在,谁也改变不了她的这份意志。
“小巫师,别傻愣地站着了,快祝我一臂之力。”
“需要本巫师怎么配合”
伊文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成全她的心意,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助安托瓦妮特脱困,摆脱初等原力宝器千枯妖绳的束缚。
不让梅维丝的付出白白浪费。
这会,安托瓦妮特信心十足,伊文自然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紧接着,沉长的咒语从安托瓦妮特嘴里念叨出,她的力量随之化作春季的雷霆,化作一缕缕雷芒打在千枯妖绳各个节点。
千枯妖绳果然松弛了不少。
关键时刻,一柄通体翠绿的金纹权杖浮现,强行将千枯妖绳进一步往外镇开。
伊文看得分明,这根权杖应该就是对方的王座,但此时的安托瓦妮特状态很不好,只能调动一小部分王座之力。
“快!趁现在。”安托瓦妮特朝他呼喊道。
“明白。”伊文立马驭使黑魂塔,携带着厚重的魂火轰击下去,轰在被权杖隔开的那部分千枯妖绳上。
眼见那一部分千枯妖绳被轰击得力量晦涩,原本圆满的束缚镇封之力出现缺口。
安托瓦妮特奋力挣扎起来,她身上的雷霆与神光更盛了。
没等她高兴一会,却激起了千枯妖绳暗藏的凶威,镇压之力顷刻大幅度飙升,压得她的气势为之一顿,连操纵的权杖都变得摇摇欲坠。
见黑魂塔力有不逮,伊文接着甩出一册青色宝典,同样镇压在千枯妖绳上。
“宝贝不错,再来一件就够了。”
安托瓦妮特赞赏地说道。
闻言,伊文翻了翻白眼,先知宝典已是他手里最好的宝器,就整体品质来论,尚且不及这根妖绳,而黑魂塔只是半原力魔器,还要第一个档次。
在这场原力宝器的争锋中,其他的东西来再多也无济于事。
他只能说阿托瓦妮特的眼界太过高了。
“能不能行不行本巫师回头再想其他办法。”他没有回答,只是尽最大力量维持着两件宝器的威能,以缓解对方承受的压力。
“本神灵暗中谋划了那么多年,岂会在这种重要时刻出现纰漏,小巫师你且看好了。”
安托瓦妮特信誓旦旦地表示,不过,她绷紧到发冷发青的面色无不说明自己的不轻松。
这一刻,神光压榨式绽放,璀璨又壮烈。
终于,在安托瓦妮特亡命般的一搏之下,千枯妖绳断成两截,从她身上弹飞出去,被压制的神光更是升腾而起,将近旁的媚之婪朵撕扯的七零八落,速速化为灰烬。
真是一个记仇的女人!
伊文遗憾地瞥了一眼,少了一样可研究的稀罕材料。
“混蛋巫师,你又想什么呢”安托瓦妮特幽幽的声音响起,她身上的神光眨眼收敛起来。
“想你挺恩怨分明、快意恩仇的。”伊文收回了自己的黑魂塔与先知宝典。
没了媚之婪朵散发的光芒后,不大的空间内变得乌黑一片,由于特殊因素的干扰,这里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他感觉有人靠近,接着一个柔软的身躯朝自己扑来,顿时满怀沁香。
“算你识相。”
“往哪边走”
伊文没有自作多情,这个记仇的女人明显是力量消耗过多,已经到了没法正常赶路的地步,而他们恰恰需要的就是速度。
这里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肯定惊动了布下困局的维吉迪娜等人。
两人必须抓紧时间远离。
“让我想想,算了,你的力量也就那样,还是原路返回吧。”
“得罪了。”
听到她的话,伊文没计较那么多,一手拦腰抱住某春之女神,快步向之前的方向奔去,连断成两截的千枯妖绳都没理会。
他也没办法,现在若带上敌人的宝器,无异于给敌人一盏指路明灯。
“安托瓦妮特,你这个喜欢赤身露体的婊子,想到哪里去啊”
很快,伊文就来到了空间壁垒前,忽地一个女声响起,近在咫尺,让他心里猛地一跳。
这话直戳安托瓦妮特的痛楚。
“专心赶路,别理会维吉迪娜那个贱人,她没那么快速赶到这里。”安托瓦妮特听着火气直冒,她好歹活了那么多年,这点忍耐度还是有的。
她一口道破敌人在虚张声势。
“你要多久才能恢复行动能力”伊文放心不少,重新化作虚王灵身,再次挤入壁垒裂痕当中。
“初步清除体内的异种力量需要三天,至少五天才能和那个贱人过几招。”
安托瓦妮特一心多用,一边清理敌人在自己身上布下的东西,同时还要分出一丝力量缓解位面对伊文的压制。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伊文的意料,不是太慢,而是过于迅速。
不愧是天生神灵,这种人堪称位面的宠儿,各种力量的亲和度绝对是最最顶级的,令普通生灵望尘莫及。
不过,也表明了一件事情,他需要坚持最少八天时间,而前三天最为危险。
事到如今,伊文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重任,不一会,他又回到了那条遍布混乱空间力量的通道中。
数十秒后,他依然抵不过无所不在的空间乱流,弄得自己身上尽是血痕与血渍。
尤其是他还要护着某春之女神周全。
“你够逊的。”
某人嘴毒,说起了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