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深秋的雨丝像浸了铅的丝线,沉甸甸地砸在杜波伊斯庄园的铁艺大门上。我的军用皮靴碾过门廊下的积水,靴底的钢钉与地面摩擦出蓝紫色火花,在门扉上那些斑驳的家族纹章上投下跳动的阴影。纹章中央的双头鹰正在剥落金漆,露出底下镌刻的小字“荣耀,秩序,以及奉献”。
当我再次回到庄园大厅的时候玛丽快速跑过来,给我递上毛巾,耐心的为我擦拭着发丝间的水珠,“亲爱的,有什么发现吗?”
地窖里当然不会有什么,毕竟玛丽也说了,那就是个酒窖,不过我还是拿出了一本像是字典那么厚的抄本。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并且卷曲,那抄本封面就是写了《猎巫手记》那么几个拉丁文。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那本厚重的大家伙,就被我胡乱的放在了桌面上。随后我叹了口气:“这书上有点意思,但是作用不大。”
玛丽_杜波伊斯被我放下那本书时的动静,吓得往后一缩,她有些嗔怪的念叨了一句,“讨厌鬼,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本书?怎么我都没见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手也并没有停下,直接帮我脱了外套还递过来一杯滚烫的牛奶,“快喝了吧,如果你喜欢喝茶我明天给你准备一些。”
我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杯滚烫的牛奶,感受着它的温度透过杯壁传递到我的手心。牛奶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我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我轻轻吹去牛奶表面的热气,然后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的温暖顺着喉咙流淌下去,仿佛一股暖流在我体内扩散开来。每一口都让我感到无比舒适,身体也逐渐被这温暖所包围。
随着牛奶的下肚,我感到自己的疲惫和寒意慢慢消散。那温暖的感觉不仅温暖了我的身体,也温暖了我的心灵。在这一刻,我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忧虑,只专注于这杯牛奶带来的美好。
玛丽静静地翻看着那厚重的抄本,当她看到“暗教皇_方济各八世”这个词的时候,她不由目光一凝,低声念叨着:“怎么可能这不是1475年的手记吗?怎么会有方济各八世这个名字?而... 而且,夜君是什么?”
她并不知道夜君的事,于是我放下杯子解释道:“你先看看插图,然后咱们再仔细聊。”话音未落,伴随着她将书页翻开一幅用鹅毛笔画的素描画,直接震撼得她说不出话来。
只见画面的正中是一株巨大的藤蔓,它怪异的身躯,就像是一条条怪异的巨蟒彼此缠绕在一起,就像是相互之间在进行着一场恐怖的绞杀。看得出画家的手法异常娴熟,一层层藤蔓的堆叠和绞杀的关系画得错落有致。
落款清楚写着“方济各八世,于1473年勃艮第猎巫战争绘制_夜君法相图。”
再仔细看看最中间那黑漆漆的一团东西,依稀可以看出那“夜君”的五官和那一对赤红色的眸子。
书页越翻越让玛丽心惊,因为这篇手记的讲述人是方济各八世,而他的侍从则是一个名叫拉弗雷的修士。方济各八世有多邪门不用我说,玛丽也是知道的毕竟那可是以一己之力就可以几乎摧毁巴黎的存在。
玛丽轻轻揉揉眼角,轻声问道:“这上面说的拉弗雷主教,是不是就是你说过的巴黎圣母院地下的那具圣遗骸?可是他们不是都猎巫战争中战死了吗?怎么又会变成怪物呢?”
“你问我,我问谁呢?”我的话说到这里,就拉着她坐在我的腿上。“是不是因为我相信了安娜的话怪我?”话到此处,已经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探了进去。
玛丽_杜波伊斯,无奈的苦笑道:“都上了你的贼船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嘶...”她赶忙按住我的手,小声说,“你是小孩子吗?怎么手就是不老实。”
她虽然嘴上那么说,但还是趴在我肩头细细体会着,这种微妙的互动。颤抖的嘴唇发出的一次次叹息,都让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最终伴随着她细眉,不受控制的抖动,才起身推开我。
不过此时的她,还不忘调侃道:”喂,那个马兰彩,看起来和我的岁数差不多吧。”
一边擦手指,一边回答:“她比你大三岁。是我家里最成熟的女人。”
玛丽杜波伊斯笑着摇摇头,随后开始换贴身的衣服。她虽然手头的事儿没停,但是却不影响她打趣我,“你不嫌弃我和马兰彩,这种女人老啊。对了,她过去是干嘛的?”
我一边笑着欣赏她那对白花花的大长腿,一边回应道:“她过去可是一方先军阀,我平定荆楚省的时候,她有个势力拥兵三百,民众六千。所以对外号称'六千盟'也算是个还可以的小势力把。”
这时大门忽然被柳青打开,一阵猛烈的冷风灌了进来,而后柳青一把抹掉眼前的雨水,就大剌剌的坐在壁炉旁:“这都是什么天啊,十一月下雨也是没谁了。对了,李洁那边来消息了。前两天三陕的马传庭死了。咱们的队伍正兵分两路猛攻长安市,破城应该就在月底。另外还有个小事今晚你就去马姐房间睡吧,要是你对她不管不问的,她的日子也就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