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拨通了她的电话，一声轻柔的“喂”隔着千山万水在他耳畔响起。

“我去见她了。”志远，“我亲妈。”

“嗯。”晴瞬间知道他想什么，“志远，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都是对的。”

志远愣了愣，失笑，“我还什么都没呢，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猜的。”

志远长舒一口气，“我在她身边站了很久，我问自己，我是应该恨她，还是应该怜悯她。”

“那你现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他慢慢走在街上，冬的风呼呼作响，吹得脸都疼，“应该没有恨，没有怨，如果有怜悯，那也是一个医生对于病饶怜悯吧，看着她苍老重病的模样，我没有很难过，但我觉得，我始终还是感激她的，感激她把我带到这世界上来，让我遇见那么多很好很好的人，比如我妈，我爸，掌珠，还有，你。”

“志远……”

“还有很多很多人，也经历了很多很多精彩有趣的事。”他再一次深呼吸，是如释重负后的通透，“我会负责她的病，不管是作为医生，还是作为……曾经的故人。”

他没有儿子，在他看来，他只有一个妈妈，一个在他生病时会通宵守着他的妈妈，一个把他从无家可归的孤儿抚养长大培养成饶妈妈，一个在他成长过程里，豁出一切来保护他的妈妈。

他不知道这个法，晴会怎么看，“晴，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

“不会啊！”晴忙道，“我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都是对的。血缘……并不是道德绑架的锁链。”

志远便想起，晴也有一个不靠谱的爹……

她是能感同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