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问:“什么事这么忙?户部的收支还没算好吗?”
阮芷萱娓娓道来,“非也,其实也不是秘密了,今年与往年不同,前阵子刚清理好前任户部尚书留下的烂摊子,起码我们户部的阻碍是扫清了。
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做明年的预算。各个部门都在要钱要人,就8亿两的结余,看上去多,但现在各新兴行业都在蓬勃发展,要留出1亿两备用,各个部门预算一出,剩不下多少。”
沈哲问:“户部是在对各部门交上来的预算做审核吗?”
阮芷萱点点头,“算是吧,不仅如此,各部门的预算做的稀里糊涂的,所以审核基本就是要帮各部门重新做预算。人手奇缺。工作量又大,又很繁琐复杂,之前很多无辜之人被连坐,只是经手了一道,就全砍了。”
沈哲敷衍道:“还真辛苦。”
阮芷萱问道:“话说,您一开始的问题也是我想问的,您为何来此?”
沈哲直截了当地在后院逛了起来,“来向阮老讨一幅画当做皇上生辰的贺礼。”
阮芷萱看着远去的沈哲背影,说道:“您还不如送个首饰,皇上虽然爱画,但更爱首饰。”
沈哲点点头表示了解,“那我传音给我夫人,让他买个首饰送给皇上。不然我们两家送一份礼好像不太合适。”
阮芷感叹道:“您和王妃的感情还真是好呢。”
“那是自然,我去拜见老爷子了。”
刚说完不久,阮丹虹就出现在他面前。
沈哲施礼道:“见过阮老前辈。晚辈沈哲,见礼了。”
阮丹虹不动声色地说:“坐吧。”
沈哲看着一旁早就摆着的椅子,一边坐下一边问道:“前辈这是早就等着我来?”
阮丹虹似乎对沈家人很熟悉,直白地说道:“此画名曰万凤来朝,是老夫早就准备好的,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画你拿走。”
沈哲见他这么直接,似乎没有多聊的打算,只好说道:“前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晚辈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阮丹虹解释道:“我弟弟丹青死前留下了两份传承,一份在武当林一的手上,助他武当报仇,但这只是暂时的,那一战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另一份传承就藏在白玉书院后山的一处山洞里,阮家血脉会助烟羽找到传承,这份传承足以让烟羽一步登天,起码接掌阮家是没问题。”
沈哲问道:“您的意思是,要我护送阮烟羽到白玉书院?可阮家年轻一代这么多人,为何非得是她?”
阮丹虹愤愤不平地说:“阮家虽然人丁兴旺,但人才凋敝,这几代居然都没人能学会阴阳奇篆,只靠着阮家祖传秘画功法支撑,否则我和丹青也不至于跟武当联手把阴阳奇篆传下去,让武当占了便宜。”
沈哲补充道:“但武当也付出代价了吧。当年武当出了个惊才绝艳的周霄凭借阴阳奇篆踏入半步帝境,这才让武当卷入了那场风波,而且周霄也身死道消,武当为此沉寂了许多年。”
“不说这个!”阮丹虹有些不悦,“我阮家这几代人中,学会阴阳奇篆的只有烟羽一人,无论画技还是实力,她都是全族第一人,只有她有希望了,她从韩地回来之后,我估计也就大限将至,到时候连同我的传承一并给她。”
沈哲有些不解,“您这是为何苦?”
阮丹虹说明道:“如果传承这么容易送给后人,那世间天才还不到处跑?我会借助我族秘法,激活她的全部传承之力和潜能,能激发多少,就看她的造化了,而且她的体质很特殊,但是不确定是什么体质,从未见过,不过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我阮家带到一个新高度。”
“好,此事我应下了。晚辈可以看看画吗?”
阮丹虹扔过一个巨大画卷,足有一人高。
看到这幅画,沈哲震惊了,他虽然不懂画,但此画之神妙,好像画者亲眼见过这万凤来仪之景,每一个细节都刻画的很到位,整幅画栩栩如生。
沈哲已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双眼比出大拇指,情不自禁地说道:“牛比。这交易,是晚辈占了便宜。”
阮丹虹说道:“去吧,至于烟羽那边,我会交代的。”
沈哲拜别阮丹虹之后,离开阮府的路上路过阮芷萱身边。
阮芷萱留下了一句令人回味无穷的话:“面对此千年未有的时代,楚王府要站在怎样的位置上呢?”
沈哲听了,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灵力应用于生产、生活以及科技方面的大变局,而且这一代齐皇雄心勃勃,欲趁势统一天下,他只淡淡地回应一句:“楚王府的立场从未改变,为了大齐。”
说完,沈哲便悠然地离开了阮府,留下眼神复杂的阮芷萱在原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