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五行轮之人撇嘴哂道:“原来是个小野人,老六你去将他擒下来。当心不要伤其性命,稍后我们试试能否问出些岛上的情形。”
“知道了,大哥。”六人中身形最为魁伟彪悍、手中使一尊独脚铜人之人闷声闷气地答应一声,倒提铜人大踏步走到禹天来面前,狞笑道,“小子,大哥要我生擒你,但为了防止你乱跑,我觉得还是将你的双腿打断更稳妥些”
说罢将手中沉重的独脚铜人轮开,向着禹天来下盘便扫。
禹天来面上毫无表情,似乎当真是一个不通言语的野人,身体也似吓傻了一般呆立不懂。等到那挟着强劲风力扫来的独脚铜人距腿侧不足一尺时,他蓦地抬起左脚重重地向下一踏,准确踏在铜人的头部。
那人只觉似有一座大山突然压在自己的铜人上,手腕不受控制地下沉,铜人也转向下坠,竟被对方的一只脚踩着深深地陷入地面。
“好小子,竟然扮猪吃老虎”他惊怒之下一声暴喝,左手同时握住铜人独脚,奋起平生之力向上一挑。他天生神力,又有一身横练气功,自信这一挑定可将对方整个人挑飞在空中。
禹天来微微冷笑,左脚仍踩着铜人的后脑,右脚抬起向着铜人的腰部重重踏下。
只听得两声“咔嚓”轻响、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和一声惨叫接连传来,却是那铜人被禹天来几有千斤之力的一脚踩得重重砸在地上,硬生生扯得那人双臂脱臼,那人剧痛之下惨叫出声,同时急速撤身退避。
禹天来目中寒光一闪,手中锯齿剑疾挥如风,在那人的颈间一掠而过,剑身边缘的参差锯齿在那人的咽喉处撕开一条血肉模糊的恐怖伤口。
“点子扎手,退”
从那人向禹天来出手到在禹天来剑下溅血殒命,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其余五怪看在眼里,却都来不及救援。他们在惊骇莫名之下,弃了陈近南退向一侧,三方恰好成鼎足之势。
禹天来脚尖一挑,将平平地陷入地面的独脚铜人挑得飞起来,用左手抓住,随意轮了几圈。他右手中的锯齿剑杀伤力不小,剑身的坚固却不能与钢铁相比,一旦与敌人交手则不免损毁。凭他重生后再次提升的蛮力,若是舞开这柄足有四十余斤分量的独脚铜人,杀伤力必定可怕至极。
“这位老兄,”禹天来倒提着锯齿剑和铜人,向陈近南拱了拱手,笑嘻嘻地道,“在下原本也没有想好要帮你们哪一方。但这些人不问情由便向我出手,我又杀了他们一个人,已经成了敌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如我们两个人联手,将剩下的五个一起收拾了如何”
陈近南正利用这间隙运气调息恢复精力,闻言将掌中宝剑一振,朗声笑道:“固吾愿也,不敢请耳”
“好,看我先来”
禹天来一声暴喝,右手锯齿剑和左手独脚铜人交叉舞成一团似要绞碎一方天地的暴风,狂猛无比地一头撞进五怪群中。
陈近南见这少年人竟如此悍勇,也不由得激发了胸中豪气,口中发出一声长笑,巨阙神剑笔直指向前方,在全力刺出长剑的同时,身体亦全速向前飙射,身剑合一从另一侧撞入敌群,其势似要洞穿面前的一切阻碍。
第三十九章 歼恶
禹天来先遇上那使牛角镗之人。
那人身形矮壮,也是膂力过人的悍勇之辈。他面对迎面撞来的禹天来,口中发出一声狂吼,双手持镗高举过顶,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禹天来当头砸下。
禹天来不闪不避,左手独脚铜人荡开,用个“海底捞月”之式向上硬架。
两件重兵器凶猛无比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那人虽然悍勇,却如何当的起禹天来已经超出人类范畴的神力。当时被一股无匹巨力震得双手虎口同时爆裂,沉重的牛角镗脱手,一股打着滚儿飞向天空。
便在对方身体被这股巨力掀得立足不稳向后仰倒的一瞬,禹天来右手的锯齿剑由上而下一记拖斩,参差的锯齿在此人胸口直至小腹撕开一条将近两尺长的恐怖伤口,胸腔和腹腔全部敞开,热腾腾的脏器伴着大蓬的鲜血滚落地面。
陈近南稍晚一瞬遇上那使双钩之人。
对着分心刺来的长剑,此人沉腰坐马,双钩用出“捉云拿月”的精妙绝招,迅捷精准地交叉一锁,用钩头将剑身死死锁住。
陈近南手腕一拧,这柄巨阙神剑在他手中极速旋转起来。钩剑纠缠之处溅射出大片刺目的火花,那对精钢打造的护手钩的钩头同时被切金断玉的剑锋绞得寸寸断裂。陈近南目蕴寒芒,长剑未有丝毫凝滞,保持着旋转的状态疾刺入对方胸口,竟生生在对方的心口位置剜出一个拳头大小、前后通透的血洞。
“杀”
禹天来和陈近南武功极高,又都上过战场,与人动手的经验丰富无比,虽然素未谋面,但动起手来自然而然地便有了默契。他们各自击杀一名对手后,同时发出一声断喝,各自斜向交错、穿插、回旋,避开剩下三人的正面而从侧翼攻击。
禹天来对上的是使五行轮之人。那人已被同伴之死激发了凶性,将手中双轮并在一起,合身向着禹天来当胸撞来。每只五行轮的边缘都有三支形如短剑的锋刃,双轮共六支明晃晃的锋刃并排在一起,笼罩住禹天来胸腹间多处要害。
禹天来右手的锯齿剑在身前横向一穿,精巧无比地从双轮当中穿过。而后那条平伸的左臂便如钢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竟是只凭单臂之力便顶住了对方合身撞来的双轮,更反过来用剑身将双轮锁住使其不能回撤。与此同时,他左手的独脚铜人飞起,铜人之头砸中那人之头,登时如敲西瓜般将一颗大好头颅砸得稀烂,殷红的鲜血混着惨白的脑浆四处喷溅。
陈近南却是同时对上最后的两人,那手上套着一对精钢虎爪之人暴喝道:“三哥,并肩子上,拼一个是一个”
那使药王锄脸上忽地闪过一丝异色,口中应道:“好”却是忽地一掌按在同伴的后背,将他推得身不由主向陈近南撞去,自己却转身向着大海狂奔而去。
“无耻小人,自寻死路”陈近南冷哼一声,以这两人的武功,若是同心协力与他交手,他一时之间还当真奈何对方不得,但其中一人自乱阵脚,选择了牺牲同伴而独自逃生,反而将制胜之机送到他的手中。
他反手持剑从对面撞来之人的身侧掠过,剑锋亦轻轻拂过此人的颈侧,而后旋身振臂,巨阙神剑化作一道肉眼难辨形体的电芒破空飞出,瞬间追上已经奔出数十步那人,穿心透肺将他面朝下的钉在地上。
片刻之间,六名凶威赫赫的敌人在禹天来与陈近南联手之下尽数伏诛。两人彼此互望了片刻,忽地一起放声大笑。
笑罢多时,陈近南收回长剑还于鞘内,走到禹天来面前拱手深施一礼,诚挚致谢道:“今日若非这位兄弟仗义援手,我必定要栽在这六个鞑子手中。救命大恩,不敢言谢。在下陈近南,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他是实实在在地受了禹天来恩情,又亲眼见过了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