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立刻跑到李爱云的面前,焦急地问:“你还好吧?他跟你说什么了?”“他,他说不要让我再骚扰他,否则”李爱云轻轻地回答,目光有些呆滞。“他说能查到我在哪里工作,哪里住。我胆敢去找他,就让我滚回老家去。”“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英子抓紧了她的手,气得竟不知说什么好。
“别怕,有我们在呢!绝不会让娄涵得逞!”赶上来的林青问清情况,坚定地说,“首先,你不会主动去找他,其次就是他调查你,骚扰你,我们比邻社也有办法打击他。再不行还有警察呢,魏亚男和沈大海家都是公安局的,我们不怕他。”“对,林青说得对,我们不怕他!”英子说着拍拍李爱云的肩膀,感激地看了看林青。
“他把我当成这么下贱无耻的人吗?我真是这么让人讨厌,让人恨吗?”李爱云看着英子和林青问,哀怨的眼神让英子无法直视,“我只是爱他,不愿离开他,他那时是我生活的全部,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甚至去死!”一滴泪水流过李爱云消瘦的脸颊,掉落在灰暗的石板地上,窗外朵朵金黄的相思花在绿叶中随风轻舞,如泣如诉。“一切都过去了,他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就是你,李爱云,你为你自己而活!”英子拉起她的手跑到门外,指着参天的柠檬桉树顶,虬劲的树枝上,浓绿的树叶正快乐地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我们要像它们一样,向上,拼命地向上生长,到高处,去享受阳光雨露,暴风骤雨!这才是活着的意义!”英子举起手来,大声说道,激情澎湃,像朗诵着一首新写的诗歌。“好!我要为它谱曲,就叫《快乐的柠檬桉》。”林青说着为英子鼓掌。李爱云擦干眼泪,点头赞同,露出久违的笑容。
为了以防万一,林青请阮辉帮忙了解娄涵的请况。阮辉家和夏日的台商老板们比较熟,而且他们很多都是圣明医院的客户。娄涵的老板叫郑龙,三年前带着女儿Lily郑丽丽来夏日投资食品厂,儿子郑榕在嘉义主理岛内的工厂。娄涵两年前去食品厂求职,业务出色,人又机灵,没到一年就升职做了厂长助理。后来又和Lily成双入对,随叫随到,很是殷勤。大家都知道他在追求Lily,只是郑家人还没有承认。毕竟郑小姐身边不乏年轻的男人陪伴,他又只是一个打工仔,没有什么背景和家势,而且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很难伺候,他俩的前途未知。
没过多久,夏日大学的茶艺诗词大会开幕了。和歌咏比赛不同,选手们自由报名,集体赛自由组合,打破了各系的限制。初赛复赛持续了一周,等到决赛的那一天,林春颖,李爱云,沈大海和郭怀山也赶来捧场了。
英子和魏亚男表演的宋代点茶轰动了整个夏日大学。悠扬的古筝曲响起,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两个身着宋朝衣裳的少女起身,绿衣少女在旁协助,粉衣少女轻轻拿起茶饼炙茶,捣茶,碾茶,用小石磨磨细,罗茶,用开水烫茶盏,将茶粉倒入盏中,开始点茶。粉衣少女优雅地用茶筅反复注水,搅拌,七次以后,茶盏里的泡沫越来越厚,正像蔡襄《茶录》里所说“先注汤,调令极匀,又添注之,环回击拂”。琴声清幽似流水潺潺,少女翩然如仙女飘飘,看得台下的人们仿佛回到了那个文人雅士的诗意时代,陶醉在这杯茶里。此时乳白的茶沫上,粉衣少女已经用茶针蘸着茶膏写好了一个绿色的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