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月面沉似水,凝视着洛风吟,“朕自问对你不薄,缘何要行此谋逆之事?”
洛风吟毫无惧色,“陛下,休要徒劳挣扎,当下局势已非你所能掌控。”
寒凌夜迈步上前,“洛风吟,休要妄想得逞,你莫非以为在场众人会坐视你如此肆意妄为?”
洛风吟环视四周,那些人皆对他虎视眈眈,他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那又怎样?只要陛下在我手中,你们便会投鼠忌器,皇位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凤灵双眉紧蹙,忽地忆起皇甫哲此前所言,莫非所谓西冥之乱,便是指洛风吟逼宫篡位?
兴许洛风吟此前的种种作为,皆是与皇甫哲商议好的,在众人面前上演的一场苦肉计?
此时,水亦然朝着洛风吟高声呼喊:“父君,你怎能如此对待母皇!”
洛风吟望向对自己叫嚷的女儿,轻声说道:“然然莫急,父君绝不会伤害你母皇,只要她交出皇位,她依旧是父君的皇后,你也仍是我们唯一的嫡公主。”
水亦然想不到父君会说出这番话来,痛心疾首,她扑通一声跪下,哭着恳求道:“父君,求求你放了母皇吧,逼宫篡位可是谋逆大罪,只要你肯认罪,母皇定会从轻发落,然然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父君,求求您不要再一错再错了…”说着,水亦然往地上重重的磕头,恳求洛风吟回头是岸。
洛风吟看着额头磕出血印的女儿,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野心取代。
“然然,你母皇不过是女子,生在了皇家才做了女帝,她本该在家相夫教子,而我洛风吟才是这西冥国的帝王,她早该退位了。”
水灵月冷笑出声,“洛风吟,你不会以为孤不知道你有谋逆的野心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洛风吟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莫非女帝还有后手?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一群暗卫从天而降,将洛风吟团团围住。
水灵月早就知道洛风吟会谋逆,暗中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洛风吟面色微变,然仍强作沉稳,“即便有此等暗卫,又能如何?只消我稍动手臂,陛下性命必难保。”
水灵月轻挑嘴角,缓声道:“洛风吟,朕早知你欲在祭天大典上谋逆,岂会毫无防备?”
“你怎会知晓?”
“自你与皇甫哲勾结,于后宫散布玄王欲谋反之谣言时,孤便已查明,只因虑及你在后宫及将军府之权势,暂且未动,仅遣人监视启祥宫罢了。岂料你竟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宫中藏匿皇甫哲,还私会情人,洛风吟,可是如此?”
洛风吟脸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女帝的掌握之中。
但他仍不甘心失败,咬牙切齿道:“就算你发现了又如何,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人就会牢牢掌控局势,你们谁都逃不掉。”
水灵月却大笑起来:“你的人?既然孤有准备,岂能让你的人存活?如今的你已是孤立无援,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洛风吟面色凝重,他深知水灵月既已胸有成竹,便定然不会妄言。
恰在此时,被绑缚于一侧的皇甫哲冷声斥道:“洛风吟,连区区一个女子都无法应对,实乃无用之徒。”
“皇甫哲,休要胡言,若非你暗狱无能,我的计划岂会败露,你罪该万死!”洛风吟怒视皇甫哲,将罪责尽数推于他身。
水灵月扫了二人一眼,鄙夷道:“尔等皆非善类。”
皇甫哲不禁惨然一笑,凝视着仍在洛风吟剑下的水灵月,说道:“洛风吟,事已至此,你我皆难逃一死,然亦不可枉死,有女帝相伴,黄泉路上亦不寂寞。”
洛风吟闻此言语,心下了然,既已难逃一死,那便寻个陪葬之人,遂对水灵月言道:“陛下,事已至此,计划已然失败,我亦命不久矣,那你便随我一同赴死吧,黄泉路上,你我依旧为夫妻,可否?”
“休想!”水灵月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