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岂不正是剑鞘要她寻找的答案让天道宗畏惧的答案
如果找到了这个答案,是不是
想起在那“仙境”看到的一幕,兰不远的指甲情不自禁深深陷入了掌心。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任他怎样轮回,都穷追不舍,不依不饶
为什么就因为他的身上,有让他们畏惧的答案
不对。还是不对。
那个白发老翁,分明是说“让昆池灭杀这一世的肉身”。
如果能杀得了,又何必弄这么多事呢
兰不远想来想去,总觉得其中遗漏了什么很关键的线索。
罢了,先想另一件事。
孙天喜的死,疑点重重。
先不论他究竟是不是妖王。他是一个炼气初期的修士在青陵山修炼多年,青陵山出事时,只有他成功逃过了山洪落石一劫,之后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行动比常人更为迅捷的事实,这样一个有身手、有修为的人,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样轻易就被一头应獒咬死了
而且死的时机也太微妙。恰好是兰不远正式开始怀疑他、且对沈映泉说了这件事情,而孙天喜似乎也有所察觉的这样一个时刻
咬死他的尸獒也死了。当场被人抓住嘴巴生生撕成了两片,兰不远对照过尸獒嘴巴上的印痕,手印很小。
如果,有一个小个子的,身手极为厉害的高手正好经过,见尸獒杀死了孙天喜,便挺身上前捏住尸獒嘴巴将它撕成两片那么为什么事后要把这尸獒藏进一旁的臭水沟里这个动作,似乎有点多余
换了自己,路见不平击杀了行凶的凶兽,应该不会扔掉尸首,这样受害者的亲属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将那凶兽大卸八块也好,挫骨扬灰也好,也算是有一点交待。
这似乎才是人之常情。
之前兰不远怀疑过不弃。他身手好、个子小。
但她现在有了另一个想法
兰不远不动声色从衣兜里取出红衣少年用来制造幻相的小圆石,握在掌心。
摸起来,它和戈壁滩上随便捡来的一块粗糙的大砂砾并没有什么区别。
兰不远缓缓调出一缕焰灵气,注入小圆石中。
眼前有什么东西轻轻一晃,面前的世界消失了,兰不远睁大眼睛,却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虚空。她大吃一惊,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念头就是把胆大包天的自己打成猪头,省得没停没歇地找死。
安静地待了一会,听到赵惟儿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沈公子,可不可以请你到轿中说话”
赵惟儿一定是掀开了轿帘,因为兰不远耳旁响起了尖锐的、旁人听不到的嘈杂蝙蝠声。
伴随着耳鸣声传来的,还有沈映泉沉稳的声音:“不太方便罢。公主有什么事情,和兰不远师妹说就可以了。”
仿佛拨云见日一般,兰不远面前白茫茫的虚空之中,出现了赵惟儿和沈映泉两个人的身影。
兰不远心头一跳,凑到近处看了看这两个一动不动的人。
假的兰不远心想,幻相
她感觉到一点隐隐约约的疲惫。
赵惟儿的声音再一次闷闷地传来:“可是兰她她不喜欢和我多说话。”
赵惟儿声音很低、很委屈。
兰不远被那蝙蝠声弄得头晕脑涨,心想当面就敢告黑状揍你信不信
念头一闪而过,就看到面前幻相中的沈映泉一巴掌把赵惟儿扇到了地上。
兰不远吃了一惊,欣喜地琢磨起来
她大约弄明白了。
利用这块神奇的小圆石制造幻相,其实类似于盖一间屋子,然后请君入瓮。需要一样东西做为桥梁,连接幻相与真实,就像那夜插在地上的王剑,说是桥梁也可以,说是阵眼也可以。
兰不远按捺下兴奋,开始编织自己想要的幻相。
蝙蝠峡底下光线暗沉,两旁峭壁上糊满了黑色的粪便,不是什么好风景。
赵惟儿想着自己的未来,眼眶湿了又湿。
如果让沈映泉带着自己走,他会答应吗
正想得出神,兰不远突然伸出手来,重重一把推在赵惟儿背上,把她掀下锦榻。
“你干什”赵惟儿的惊呼憋了一半回去面前出现了朝思暮想的白衣身影。
赵惟儿抬起头来,对上了沈映泉清澈的右眼。
“公主你是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沈映泉低低地道。
赵惟儿有些心虚,转头看向锦榻,没见到兰不远。
沈映泉笑道:“我已将师妹遣到了外面。”
赵惟儿隐隐觉得哪里有点怪,却又说不上来。
“公主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沈映泉脸上多了些兴奋的神情,眼睛微微地泛红。
赵惟儿心一横,道:“沈公子可不可以带我离开”
话一出口,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定定地盯住沈映泉的眼睛。
“当然”沈映泉点头,“当然”
第169章 小心思
赵惟儿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了。
沈映泉兴奋地说:“我独自修行,正是有诸多不便啊。衣裳无人洗、离宗的大锅饭菜也不好吃,平时也少个铺床叠被、打扫卫生的人,你要是愿意跟我走,那是再好不过了”
赵惟儿望着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沈映泉,张着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沈公子我放弃尊贵的身份”
沈映泉大手一挥打断了她:“既然要跟我走,那当然是要放弃身份的,既然放弃了身份,自然就不是什么公主你难道是想让我请一尊大佛回去伺候怎么可能”
他独眼瞪得又圆又大,吃惊极了。
赵惟儿也是吃惊极了。她和沈映泉虽然不熟,却一直认定他是一位谦谦君子,没想到
她掉下了眼泪。
沈映泉也很烦恼:“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能干什么。”他拎了拎自己身上的白衣,道,“这样的衣裳,每天至少要换一身下来,我的住处还堆了许多唉身边是真的缺个人。”
“我”赵惟儿心想,我美啊,美还不够吗还要做什么,可这样的话怎么说
沈映泉又道:“你自己也说不上来,看来当真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洗衣煮饭劈柴烧火,会吗不会也没关系,辛苦一点,学一学,很快的。”
“我”
“好了,好了。”沈映泉脸上的兴奋变成了不耐烦,“你自己想想吧,确定了要跟我走再来找我。”
赵惟儿愣愣地站着,连他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等到她回过神来,兰不远已坐在锦榻上,手中拿着一只白玉杯,笑眯眯望着她。
“怎么和师兄闹了不愉快”
赵惟儿咬了下嘴唇,道:“怎么会呢沈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回到京都恐怕再也见不到面了,我只是想在告别之前,再谢一谢他”
兰不远暗暗撇嘴,道:“也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