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场诸人中长相最为俏丽的女子。因武红牧和许云柔缺席,这位端正清秀的女弟子便成了矮子里面拔大个的一位。
“你叫什么名字”毕朱微眯了眼,掩住杀机。
“回仙子,弟子名叫杨一诺。”
毕朱眼珠一转,曼声道:“嗯,方才不是你的声音。那便饶了你”
她上前一步,纤指一挑,从杨一诺鬓间挑下一缕秀发,冷笑道:“仪容不整,仙使之前如何处罚,你便原样照做。”
杨一诺愣了下,然后红了眼眶:“仙子我没有”
众人低声惊呼。
分明是毕朱弄乱了杨一诺的鬓发,却要罚她仪容不整两年前天巡使驾临离宗,的确有个男弟子鬓发散乱,被罚自行拔光了满头头发。
很显然,天巡使把这件事当笑话讲给了这个女人听。
杨一诺向来文静怯懦,并没有半点出格之处,毕朱针对她,很显然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这个女人,当真是恶毒
许涵光视线扫过人群,微微皱起了眉。
“毕朱仙子,我离宗门下弟子,我自会好好教导,就不劳烦仙子了。不知仙使大人几时过来”
哪怕是天巡使薛临观这般故意找茬,许涵光也是要壮着胆子说几句公道话,遑论这样一个自以为飞上枝头成凤凰的女人
两年前,的确是那名弟子举止不敬,许涵光才会由着天巡使给他点教训。
大庆第一宗的掌门,天巡使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毕朱后知后觉,终于发现许涵光态度虽然恭谨,但似乎并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恼怒起来:“怎么我堂堂天道宗的弟子,还不能罚她了许掌门,你是要公然与天道宗为敌吗”
许涵光脸上浮起薄怒,道:“不敢。”
“还不拔”毕朱娇斥一声,伸手扯住了杨一诺的头发。
“住手住手”人群中挤出来一个男弟子,向着毕朱谄媚地笑,“仙子,仙子,她的头发,是我给她整的,没弄好,我的错,我受罚,我受罚”
正是那日被卓景轻轻一脚就踢“昏迷”的杨一悔。
看名字,这二人当是兄妹。
毕朱微微一怔,笑了:“哟,是她的小情郎么”
杨一悔也不解释,将杨一诺护到身后,龇牙咧嘴就开始动手拔自己头发。
众人抽着气,看他拔光了头发。头皮被扯得通红,很多地方受了伤,一望就知道再长不出头发了。若是女子
毕朱见这二人十分亲密,确定了杨一诺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姓许的贱人。对于伤及了无辜,她并无半点愧疚。
“好了,”她面露不耐,“坏了我的好心情,今日也懒得教你们了。你们,就在这里站着,好好反省着,等待天巡使到来吧”
说罢,扬长而去。
许涵光目露隐忍,站到了人群前方。
他唤过一名弟子,低低交待几句,弟子点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无极殿。
有爱八卦的弟子,给众人解释道:“天道宗的天巡使,都是这一辈的佼佼者,他们在外巡逻,若是遇上了合心的道侣,便可以带她入宗,成为外门弟子对于许多有姿色的女修来说,这是一条通天的捷径”
他面露鄙夷:“其实和娼妓也没有多大区别一个天巡使,可以收无数个所谓的道侣,你们说说,以色侍人,换个外门弟子身份,可不就是娼妓呸”
这话也就是故意说给杨家兄妹听,替他们打抱不平。
兰不远和沈映泉再度对视,心中更加有数。
想来许云柔定要废了二人婚约,便是做着这个打算可她为什么又要委身于尹金华
真是难以理解。
第85章 美人殇
毕朱独自走了一段,忽然发现许涵光没有跟上来,气得笑出了声:“看不起我当众落我脸面你等着看我男人怎么收拾你们一群死人、一群死人”
她随手扯下路边一根嫩枝,又自语道:“他说要带走的贱人莫非不在那里那些女人,他怎么会看得上呢可是那许涵光分明说抬也要抬来迎接我们的”
她恍然大悟,许涵光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她,是不是每个人都在那里迎接天巡使
“老滑头”毕朱忽然神色一凛,“贱人也姓许,莫非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趁我不在,让那贱人去勾引他”
这般想着,倒吸一口凉气,匆匆赶往住处。
她倒是忘记了,分明是她自己有了解决掉情敌的小心思,才劝说薛临观歇下,自己先行到无极殿耀武扬威。
两个时辰之前。
天巡使薛临观抵达了大庆都城卞京。他带着南境寻到的美人毕朱御剑而来,直奔青陵山。
能做天巡使的,个个有着真本领。
薛临观携美同游,避开了驻守在青陵山的官兵和修士,查验过八相聚运阵和聚阴阵的残址后,对大庆皇帝的所作所为心中已然有数,然后便径直前往离宗。
他犹记得,离宗有个少见的美人儿,正在努力修炼,想要成为自己的双修伴侣之一。
这样的美人,不应该跟随大庆国一起覆灭。薛临观打算英雄救美,不论那个美人是否成功筑基,都将她带回天道宗去。
这个打算他并没有瞒着南境带来的美人毕朱,在薛临观看来,他的女人们应当是和睦相处,互亲互爱的。
毕朱表面上乖巧地应了,其实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她要在薛临观之前先见到那个姓许的贱人,最好能寻到她的错处,能弄死最好,不能弄死也要毁了她的容貌,叫她觊觎自己的男人
于是抵达离宗之后,毕朱求着天巡使薛临观缠绵一番,然后哄他歇下,自己去了无极殿。
而此时,许云柔的确是在对面屋中静待机会。从前以为只有筑基了薛临观才会要她,于是傻傻地中了尹金华的圈套被他空手套白狼给骗了去。
这一次,看见薛临观带来的毕朱根本不是修行之人,许云柔也不知该气愤还是欣慰,事已至此,只能下定决心,扔掉脸面破釜沉舟。
毕朱一走,许云柔当即整理好仪容,调匀了呼吸,翩然摸进了薛临观的屋子。
薛临观正是百无聊赖,见到此女送上门来,心中想要欣然笑纳,却是故意端起架子,嫌弃她不是筑基之身。
许云柔知道失了这次机会,便再无可能了。着急之下把脸一扔,痴痴向他剖白她苦恋他的一番真心,再赌咒发誓一定尽快筑基,做他的双修道侣,又说自己可以接受一些比较特别的密戏。
薛临观假作为难,趁火打劫提了许多要求,譬如不得争风吃醋,要旁人共同服侍他、不得正眼看其他男子,诸如此类,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