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无尽紫光仿若潮水般迅速褪去,天元道人缓缓现身。
他身着一袭紫袍,左手稳稳托着古朴棋盘,丝丝缕缕的纹路在其上若隐若现,右手轻握拂尘,洁白的尘丝延伸极长,尾部形成数十丈一团,将彭飙困在其内。
他双目深邃幽远,开合之际,精光爆闪,仿若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苍老的面庞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出现之后,天元道人眼神一转,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被拂尘困住的彭飙,随后抬头,目光如隼般射向已然接近鲲鹏巢的师崀,冷冷开口道:“老夫是该唤你为师崀,还是该称你为师弟呢?”
师崀听闻此言,双目之中刹那间闪过一丝狠厉杀意,仿若暗夜中出鞘的利刃。
但他并未开口回应,此时的他,双手如幻影般飞速捏动着手印,周身法力波动愈发强烈。
天元道人见此情景,不仅没有出手阻止,反而悠哉游哉地站立在原地,自顾自地侃侃而谈起来:“玉牛禁制的解法,这世间唯有两人知晓,其一便是我的师尊牵牛子,其二则是牵牛子之子,也就是我的师弟,虚怀玉!”
说罢,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容,道:“牵牛子早已被我以秘法炼化真灵,自然不可能是他,如此一来,你究竟是何人,便不难猜出了!”
言毕,天元道人缓缓抬眼,紧紧盯着师崀,那眼神仿若能将人看穿。
此刻的师崀,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苍穹,见天元道人目光投来,他终于压抑不住满腔怒火,猛地大喝道:“你这欺师灭祖的恶徒,也配打着牵牛宫的名号?”
天元道人一听这话,顿时仰头大笑,笑声肆意,仿若能冲破云霄。
“哈哈哈……师弟啊,师兄我身为牵牛子的大弟子,继承道统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师崀闻言,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好似要将远处之人焚为灰烬,他大声怒斥道:“你这忘恩负义、大逆不道之辈!我父将你收入门下,倾囊传授你法经,你却背叛……简直无耻、无耻至极!”
天元道人听到此话,脸上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寒霜般的冰冷。
只听他冷冷说道:“他收我入门,不过是因为我资质超凡。若我只是个平庸之辈,他岂会多看我一眼?”
说罢,他轻蔑地嗤笑一声,道:“忘恩负义?哼……这世间哪有什么所谓的仁义道德?自开天辟地以来,世间唯有胜败二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说到此,他语气陡然一转,满是嘲讽,“我的好师弟,你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竟如此幼稚、愚蠢!”
师崀被这番话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根根青筋仿若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蜿蜒。但他强忍着怒火,并未再出言反驳,而是双手迅速一合。
“啪……”
一声清脆声响骤然响起,师崀双手上方法力光芒大盛,如同一颗耀眼星辰一般,接着,法力脱离双掌,一闪而逝,朝着脚下穿界舟的甲板击去。
击中甲板的瞬间,法力轰然炸开,化作一团浓郁白雾,仿若汹涌的白色浪潮,迅速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师崀见状,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双手缓缓放下,目光如冰刀般冷冷看向天元道人。
突然,他瞳孔一缩,眼神骤变,不可置信道:“你……你竟能在此处飞行,不受鲲鹏巢阵法压制!”
确实,天元道人自始至终都悬浮在空中,鲲鹏巢那威力惊人的阵法,在他面前竟好似形同虚设,根本无法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天元道人闻言,露出一抹淡淡的、满是不屑的笑容:“鲲鹏巢又能如何?它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