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拿住了羽箭与钟罩。
元君道:“等等”
戮君直接按住她的手,面色纠结不定,道:“不行不能杀清徽要杀便杀姜帝”
鬼君挥开他的手:“猪脑子你想不明白么我告诉你,比起姜帝,魔王才是一切的幕后推手。我不清楚风越辞到底是谁,但他一定与魔王有所关联,而今四魔相继现世,天意是让我们阻止魔王归来啊蠢货”
元君与隐君同时伸手去拿羽箭,却被鬼君抢了先,鬼君冷冷道:“怕你们临阵不忍,我亲自来”
隐君垂手,仿佛是无所谓,元君缓缓道:“若你出错,该当如何”
鬼君道:“我自会接受惩罚”
大殿中重新归于沉寂。
一只纸鹤飞过千山万水,来到望川姜家。
风越辞正坐在亭中抚琴,白衣青衫,雪绒披肩,广袖漾起道道云莲似的波纹,琴声动听,人亦美极。
青牛在花丛边,迈着蹄子,跟随琴声一晃一晃地扑着灵蝶。
姜桓就躺在树上饮酒,看一眼美人,饮一口酒,再潇洒不过了。
纸鹤飞过城墙,慢悠悠地落在了风越辞手上。
“清徽啊,多日在外,为师甚是想念,眼下有急事寻你,收到传信,速回学宫速回学宫速回学宫”
“什么事情这么急还讲了三遍,”姜桓跳下树,走过来道:“难不成华夏学宫又遇上麻烦了这种事不是一直由老苏管的么,难得看见校长传信啊。”
纸鹤消散,风越辞微微摇头,道:“不知。”
这时,姜之梦忽然从门外探出脑袋,眨眨眼睛道:“我听琴声停了。陛下,道君,我可以进来吗”
姜桓道:“过来吧,正好问问你,华夏学宫最近有出什么事么”
姜之梦笑着跑来道:“学宫挺好的呀,没听说出事了。哎对了,我来是告知陛下,百家诸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爹爹跟兄长这几日忙得腾不出手,才叫我跑了一趟。”
姜桓道:“都来齐了吗”
姜之梦道:“大多都来了,有的远些还在路上,就是叶家,那个,您懂得”
姜叶两家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谁也不可能去对方家里。
何况叶家出了名的清高孤傲,从前不搭理四君殿,眼下也不会搭理姜帝,除非魔王归来,否则叶家对谁都一个态度。
看到叶云起那个样子,姜桓哪还能不了解叶家人什么德行,随意道:“叶家人就别管了,回头我跟阿越还要去他们家参加重陵海宴。你算下,离姜家最远的过来要几天”
姜之梦扒着手指算了算,道:“灵船过来,最多也就半月啊。”
姜桓道:“行,你去跟他们讲,三天后,我再见他们。”
姜之梦小鸡啄米式点头,又看了看风越辞,小声道:“陛下,还有一个事”
姜桓一只手搭在风越辞肩上,示意她讲。
姜之梦往后退到相对安全的距离,才敢红着脸喊道:“爹爹问您什么时候去华夏学宫下聘啊,聘礼我们都帮您备着了”
姜桓:“”
风越辞抬了抬眼,目光淡若烟云。
姜之梦心底发虚,干笑一声,慌忙抱着头溜走了。
风越辞道:“聘礼”
姜桓从他身后抱住他肩膀,笑弯了腰,夸赞道:“不错不错,老姜真是个聪明人,我总算知道这小丫头的机灵劲是跟谁学的了。”
风越辞轻轻推开他,起身出了亭子,淡淡道:“书上有言,聘礼是为男方送与女方,作订亲之用。”
姜桓听他认真纠正,笑得更厉害了,走过去亲他一下,似笑非笑地调戏道:“阿越要是愿意,嫁妆也可以的,我无所谓啊。”
风越辞静静地望着他。
姜桓又亲了亲他脸颊,道:“姜家备的那点就算了,我曾亲手为你打造了一座九重天阙,作为聘礼应该还看得过去。”
风越辞道:“无需这些。”
姜桓道:“那阿越要什么我都为你寻来,都给你。”
风越辞回道:“望庭就很好。”
姜桓怔了怔,笑意从眼中漫延,整个人都好似泡在糖水里,甜得美滋滋的,“阿越是觉得我比什么都好吗”
风越辞颔首道:“嗯。”
姜桓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笑道:“那我把自己送给你,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成亲是普通人的说法。
对修行之人来讲,成亲便是结为道侣,从此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倘若有朝一日厌了倦了,也无法轻易分开,但凡道侣相离,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姜桓确信自己不会。
他爱了风越辞六千多年,这份爱从未冷却过,他为之登九重,为之堕轮回,生生世世,苦苦追寻,直到如今,他已得偿所愿,仍觉不够。
姜桓道:“我们如今可以神魂双修,你不必担心自己神魂累及我。望月图中,阿越曾说要圆我梦境,可还算数吗”
他专注地望着风越辞,不给他丝毫躲避的机会。
风越辞也从未躲避过,目光清澄而坦荡,道:“算数。”
姜桓心脏像是被他的封灵箭轻轻扎了下,毫发无伤,却在顷刻间像烟花炸开,溢出源源不断的激动与欢喜之意。
“陛陛陛下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你们但是”姜之梦双手掩面跑回来,恨不得捶死自己,道:“李三公子他们到了,叫我通传一声”
为什么谁都叫她通传
就她很闲么
她也很怕死的好不好
姜桓冷眼扫过去,显而易见有杀气。
姜之梦缩缩脖子,迅速地装可怜,眼巴巴瞅着风越辞:“道君”
风越辞道:“带他们过来。”
姜之梦道:“是”
青牛转过来,头角上挂了一只被勾住翅膀的灵蝶,冲风越辞摇摇尾巴:“哞哞哞哞”
风越辞抬手拂过,放开了灵蝶,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