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趴在叶易和笑青山中间,呼噜呼噜的,很是安心,让人丝毫猜不出它几天前还是只超凶的野兽。
笑青山眼里盈着欢沁,嘴角含着笑,像朵甜甜的。
叶易不禁放低了声音,怕影响到此刻的静谧。
他问:“想好它叫什么了么”
笑青山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想了想。
栗色,猫科动物,组合起来就是
“栗猫。”他认真道。
叶易很捧场:“好名字,有文化。”
笑青山抬起眼皮,明亮的眼瞳闪烁着怀疑:“那你倒是说说哪里有文化”
叶易一时卡壳:“呃”
二主人被那小妖精迷得七荤八素,灰狼感到了危机感。
它探出头,用湿漉漉的鼻尖顶了顶笑青山的手,低低地“嗷”了一声。
其音如泣如诉,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它冰蓝色的眼珠上蒙着一层雾气,好像在哭。
笑青山心尖一软,抱住灰狼,沿着背脊向下抚摸。
“乖乖,别哭,我喜欢你。”
闻言,灰狼欢快地嗷嗷叫,踌躇满志地盯着栗猫。
听见没有,主人喜欢我你这个小妖精,休想撼动我的地位
栗猫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傻狗。
灰狼还没来得及开心多久,只听笑青山接着道:“我也喜欢栗猫。”
灰狼:“”
灰狼的尾巴诚实地垂了下去,毫无生气。
叶易身为正主人,无情地嘲笑了它一声。
手臂被抱住,淡淡的柚子味扑来。
肩膀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笑青山靠在叶易肩上,闭上眼:“最喜欢你。”
卧房的门被粗暴地打开,一只缩着四肢的猫被托着屁股丢了出来,紧接着,一只两眼茫然的狼也被赶了出去。
面对着两双充满控诉的眼,叶易冷漠道:“自己玩。”
说罢,咔嚓一下关上门,留下两只面面相觑的动物。
栗猫不悦地叫了起来,锋利的爪子冒出来,对着门进行了惨无门道的撕抓。
后脖子一紧,栗猫的叫声中带上了愤怒,它挥舞着爪子,小身子荡来荡去。
灰狼叼着栗猫下了楼,把它抛在沙发上,耳朵垂下。
它们一问一答。
栗猫:“喵”他为什么要赶我走
灰狼:“嗷。”到了春天,你就明白了。
医院里,到处都是刺眼的白。
消毒水味更是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卡尔的感官。
开考前,他对笑青山说“每次考试都会有考生意外受伤”,可他没想到遭遇意外的居然是他自己
作为唯一一个被抬进医院的考生,他不仅没有得到网友的同情,还被网友嘲笑是“罪有应得”、“活该”。
因为缺考了后面几门,卡尔也无法顺利毕业,只能等待下一年的考试。
对于之前早就给亲朋好友夸下海口的卡尔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谁”虽说身体虚弱,哨兵的听觉仍然能使他捕捉到微弱的声响。
门缝由小变大,站在门后的人也暴露出来。
卡尔松了一口气:“是你啊,德加。”
德加笑了起来,今天他没有穿军装,整个人显得有朝气了许多。
他在病床旁坐下:“你刚才的表情特别好笑,你以为是谁来了”
卡尔尴尬道:“我祖父”
说完,他又怕德加误会似的,补充道:“老人嘛,你懂的,有些举动是好的,但是会让你”
德加善意地点头:“我知道。”
卡尔干笑了两声。
他撒了谎。
回忆起伯德上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他缩了缩脖子。
“冷吗”德加误解了他的行为,将室内温度调高了一些。
卡尔低下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也就忽略了德加富有深意的目光。
德加扬起一个毫无伤害力的笑容:“下周天我过生,你要来吗”
卡尔连连点头:“我哪儿能说不咱们家是什么交情,用不着这么客气。”
德加迟疑道:“我可能不,是必须邀请萧清,你”
卡尔又连连摇头:“不介意不介意,我和他之间就是点小误会,呵呵,你别担心。”
他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触动了德加心里的一角。
德加垂下眼道:“卡尔,你不必勉强你自己。”
卡尔结结巴巴道:“德、德加,我心甘情愿,你知道吗,我一直”
德加“啊”了一声,慌乱地起身:“抱歉,我忘了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卡尔的气势一下弱了下去:“工作要紧,你赶快去吧。”
“恩。”德加笑道。
在关门的时候,德加顿了一下:“卡尔,你真的很好,很温柔。”
卡尔呆住了,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那扇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
道路上,一只狗俯下身,恶狠狠地嚎叫,若不是被牵引绳拴着,恐怕早就扑了上去。
而另一只狗则挡在恶犬面前,保护身后面露怯色的小孩。
一个路人夸奖道:“大型犬就是温柔啊。”
宴会之上,灯光璀璨,衣香鬓影。
醇香的酒从香槟塔顶端流下,分流成无数条小瀑布。
打扮精致的女士轻启红唇,男人则都穿着正式的礼服,显得衣冠楚楚。
酒杯相碰的声音清脆悦耳,可响在宴会主人的心里,却不是那么让人欢喜。
“诶,元帅呢,刚才还看见他。”杰西咽下红酒,扫视了周围一圈,可都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赛琳娜咳了一声:“你看见萧清了吗”
杰西急道:“没呀,他俩是不是出事了”
赛琳娜揪了一把他的胳膊:“咋这么没眼力劲呢两个人一起消失,你还不懂吗”
杰西这才后知后觉:“哦、哦。”
德加笑容僵硬,望向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风吹起薄如蝉翼的帘幕,半遮半掩中,更给阳台的气氛加上了一丝旖旎。
首星的夜晚很少能看见星星,今天是个例外。
黑夜像是一块天鹅绒,而星辰则是上方点缀的钻石。
这种场景,不可谓不浪漫。
叶易一手撑着脸,一手指着天幕中的一片星辰。
他眼眸倒映出星光,像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