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之职,乐滋滋带着一帮华山弟子出门去了。
令狐冲保下黄钟公等人之时,却是答应了任我行,黄钟公等几人,要在梅庄再住三月,以此迷惑神教之人,方便他有时间收拢昔日属下。
岳群知道任我行三月后会再次光顾梅庄,并把黑木崖派出的高手收入麾下,却不愿与其相见,黄钟公遂在西湖对面,购入一座庄园,送于岳群等人居住,岳群也不客气,搬到新居,取名华灵园,就此住了下来。
岳群不顾女儿的反对,撇开了儿女弟子,带着师妹,过起了两人世界。
两人每日早出晚归,足迹遍布孤山、夕照山、宝石山,携手登上雷峰塔,保叔塔。一步步丈量了苏堤、白堤,驻足在断桥之上,荡舟于三潭印月之间,如神仙伴侣,羡煞无数游人墨客。
这一日,两人傍晚归来,经过接天荷叶之处,宁中则叹道:“西湖夜间静美,可惜却不得见此处亭亭玉立的荷花。”
岳群笑道:“你像荷花一样娇艳,风姿卓越却更胜一筹。”
宁中则心中欢喜,玩性忽起,纵身一跃,跳到荷叶深处,脚下秀足轻点,旋转在荷叶之间,手臂挥动,施展出美女拳法。
暮色中,只见一白衣女子,轻如飘絮,在荷叶中时而翩翩起舞,尽显婀娜妩媚,时而端行凝立,双臂舞动如千手观音,劲力到处,荷叶飘荡,莲花摇曳,宁中则衣袂飘摆,形态变幻,竟如谪凡仙子般缥缈无形,神妙莫测。
一套拳罢,宁中则跃回岸边,岳群啧啧称赞:“师妹,你这不是美女拳法,是仙女拳法了。”
宁中则左右看去,见依稀有路人满脸惊讶看过来,居然激动地跪下叩拜不已,不免感到难为情,拉起岳群的手,远远跑开了。
不想,这荷叶间舞拳的一幕,却被一个半醉的落魄书生看了去,惊讶之余,疑为酒醉,回去之后,提笔作画,录下宁中则婀娜风姿于荷叶间,并提诗一首。
却说那路人跪拜之后,抬头已不见白衣女子踪影,深信自己遇到了白娘子,回家跟家人及左邻右舍说了。
要知道,杭州一地,白娘子传说最甚,信众极多,众人听了,将信将疑,却不妨碍第二天几家人一起到荷叶处烧香祭拜。
经过的路人看见,多嘴的问了一句,那看见之人,自然绘声绘色描述一番,直言见到白娘子显灵,本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烧香祈愿的行列。
恰逢那落魄书生出来卖画,在树下展出画作,那路人一看,指着画作大声叫唤:“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白娘子就是这样在荷叶中起舞”
信众看去,只见一白衣仙子,足踏荷叶之上,长袖轻摆,偏偏起舞,体态婀娜,尽显青春活力,虽只是背影侧面,却已把仙子妙态尽皆绘出。
众人忙问,画的是哪家仙子,落魄书生道:“我昨日醉酒,途径此处,醉梦中,看到一仙子在荷叶中翩然起舞,极尽妍态,回去后,就作了此画,各位如有意,纹银二十两,可将此画拿去。”
那路人大叫:“这是白娘子,我没说谎吧我昨天真的见到白娘子显灵了,我还向她叩了三个响头呢”
有图有真相,众人尽皆信服。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半日功夫,白娘子于荷叶处显灵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杭州。
到了下午,姑娘大婶老婆子就把荷叶处堤岸给挤满了,以致那青衣童生澜杉秀才,只能在外围垫脚眺望,急得乱跳却毫无办法。
至于那落魄书生,本看这些愚民信徒把自己酒醉眼花之作,当成了白娘子,大着胆子,把画价提高了一倍,不想杭人富庶,争相竞价,很快就把画作提高到一百二十银币,落魄书生大喜,当即成交,乐滋滋买醉去了。
华灵园离此处却不甚远,成千上万的白娘子信众一齐涌进西湖,却把庄前的道路也给堵了,岳灵儿等几个要出去玩的,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发愁,只好打道回府,紧闭庄门,以免行人冲撞了进来。
这就惊动了岳群,派弟子出去打听,回来一说,岳群就知道师妹被人当做白娘子了,听说还有画作,忙又派出弟子去寻找,花了二十个金币高价,才把那画买了回来。
岳灵儿一看,惊奇道:“哎呀这荷花仙子的背影,好像娘亲呢”
岳群古怪地看了宁中则一眼,宁中则想不到自己真被人画了去,感觉难为情,道:“哪像了脸都看不甚清楚”说完,就把画作给卷了起来。
岳群见那画作笔墨寥寥,却道尽荷花及仙子之美,实乃上乘之作,正想看是何人所作,只看到晋昌两字,就被师妹给收起来了。
岳群想了想,也没想到有哪个大画家名为晋昌,也就不在意。从此,此画就深锁于宁中则闺房之中,不再现世,倒是那诗,却被人记下,传唱了出去。
诗曰:一卷真经幻作胎,人间肉眼误相猜。不教轻踏莲花去,谁识仙娥玩世来。
第113章 嵩山的打算
过了几日,来此祭拜的信徒逐渐减少,华灵园才清净了下来,这一日,岳群等人用过早餐,正要出门,守门弟子来报,嵩山派乐厚、陆柏来访。
岳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轻轻一笑,吩咐薛长乐出去迎接。
不多时,薛长乐陪着乐厚一行八人进来,岳群和宁中则带着一干华山弟子站在厅前等候,只见乐厚、陆柏身后,除了四个年轻的嵩山派弟子,尚有身着泰山派、衡山派服饰各一人。
乐厚当前走来,拱手道:“嵩山乐厚,见过华山岳掌门。”后面陆柏等人也纷纷上前见礼,那泰山派的名叫天松,衡山派的名叫鲁连荣,一番寒暄,岳群请众人进厅入座。
岳群在主位坐下,乐厚、陆柏、鲁连荣、天松依次坐下,四个嵩山弟子坐了第二排。宁中则、薛长乐、申扬、令狐冲作陪,李笑、吴东立于岳群身后,冯少杰在厅前听候,其他华山弟子则坐在了宁中则等人身后。
乐厚眼睛一扫,看到令狐冲居然坐在第四,神情却毫无不平之色,似理应如此,内心不由感到沉重起来,令狐冲如此武功胆色,在华山内部,居然有多人位居其上,这华山蛰伏二十多年,竟然陪养出这么多优秀弟子,反观嵩山这二十年来,一味在江湖争锋,对后辈弟子的培养上,却差华山许多了。
乐厚按下思绪,对着岳群道:“乐厚来此,却是受左盟主之托,有两事传达于岳掌门。”
岳群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道:“左盟主客气了,有何事情,一封书信告知即可,何必烦劳诸位千里迢迢跑这一趟,请说。”
乐厚摇头道,不辛苦,转头向令狐冲望去,道:“这其一,却是华山弟子令狐冲,勾结魔教光明左使向问天之事,还请岳掌门彻查,清理正道叛徒。”
“叛徒”华山众人齐齐看向令狐冲,令狐冲正正襟危坐,作个陪客花瓶,不想却听到此话,虽和任盈盈作了一笔交易,但想来嵩山派肯定不知,脸上却惊诧莫名,委屈道:“我怎么就成了叛徒了”
后面陆大有呲呲发笑,低声道:“冲哥,原来你是叛徒,你惨了”
岳群一脸惊奇,看看令狐冲,对乐厚道:“此话怎讲令狐冲不过是今年才出山,要说江湖经验不足,惹是生非倒还说得过去,你说他勾结魔教向问天,这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