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笑笑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倒不觉得一个武林帮派做生意有何不好,大家都去做生意了,这争斗也就少了,天下太平吗”众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西北的昆仑派,已经十多年了没听说有在江湖走动的,不过昆仑派每隔二十年就有高手行走江湖,新一代的昆仑弟子估计这几年就会出山了。”
“西南的青城和峨眉,近年消停了不少。青城的长青子过世了,他的徒弟余沧海接任了掌门,这人武功不甚高,缩在白云观一心练武,峨眉倒没有太过分,抢了水路的生意也就停手了。”
“五岳剑派中,泰山和嵩山出了不少龌龊,泰山实力强劲,一流高手有六七人,对嵩山不是很卖账,双方都有意进入南直隶,已经硬碰了好几次,嵩山吃了点小亏。不过嵩山年轻一代弟子渐渐冒出了头角,领头的叫左冷禅,武功了得,两次碰上泰山派宿老都没落下风。”何勇说到嵩山派情况,神情开始凝重。
“最主要的是,左冷禅还有八九个师弟,个个都是二流好手,再有十年左右时间,估计都能进入一流,到时”众人听出他未竟之意,十年后嵩山拥有十位以上的一流高手,而华山就是按最乐观估计,也不会超过五位,到时华山的压力可就大了。
岳群轻轻一笑,道:“这是好事,如果没有十几位一流高手,嵩山怎么能坐稳五岳盟主这个宝座怎么能对抗魔教魔教完成新老交替后,新的教主肯定得立威,你们说他是找上人才济济的嵩山,还是跑到华山来欺负我们几个小子来得威风呢”
众人闻言,仔细想想,都露出了笑容。
何勇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接着道:“衡山和恒山这一代人丁都不旺,好手不多。恒山有个定逸尼姑武功极高,脾气火爆,她师姐定静很少下山,武功高低不了解,但想来不会低。衡山大弟子莫大行踪飘忽,武功了得,还有范长空刘正风都是新生代高手。”
“嗯,外面就这样,我们陕西内部情况如何”岳群问道。
“前几年,灵州府的野狼帮,汉中府的孤竹派,一直挤压我们的生意,两地都出现了亏损,我们一直隐忍着。不过去年下半年以来,或许他们已满足了生意份额,或许知道我们开始开山在即,都停止了各种手段,显然是在观望我们开山后的动作。”
何勇说完,向众人拱拱手,“基本情况就这些。”
岳群直起身,眼神逐一扫过堂中众人,缓缓道:“看来,最近两年应该还会比较平静,但少则两年,多则五年,新一轮的江湖纷争又将开始,我们华山还是遵循韬光养晦的原则,守住陕西这一亩三分地,认真耕耘,十年后再考虑外省利益问题。”
赵不争若有所思,道:“师兄认为两年后的五岳盟主争夺会出现波澜。”
“这是毫无疑问的,泰山派必然不甘落后,肯定会有一番争斗。最主要的是,魔教。”
“魔教”黄不韬惊讶道,“魔教敢在我们五岳剑派选盟主的时候来触霉头”
“刚才何堂主提到的魔教教主继承人任我行,只听这个名字,就可以想象其人心性,必定是骄狂无比,肆意妄为之辈,不管他是否整理好内部,五岳盟主选拔这个机会肯定会被他利用。胜必助长其声威,败亦无损其名望,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让他踩在我们五岳剑派的头上成就其威名要不我们知会嵩山派”李不山不忿道。
“不不,不是我们五岳剑派,是嵩山的五岳剑派。”岳群笑盈盈道。
“五岳盟主华山派,连魔教十大长老都留了下来,谁敢瞧不起华山的五岳剑派。但现在是嵩山的五岳剑派,我们还是不要多事。”
“我观嵩山这几年发展,实在迅速,实力大增。而泰山派现在虽实力更强,但对于继任之人,却迟迟未决,时间一长,必生罅隙,只要玉真掌门一去,纷争必起,自顾不暇,无力与嵩山争雄,我们华山又不争,衡山、恒山不敢争,未来十几年,江湖武林中必然是嵩山一枝独秀。刚好碰到魔教任我行这么个骄横之辈,两虎相争是理所当然的了。”
“如果任我行上了嵩山,必然燃起这把大火。”
“师兄认为左冷禅会在这次接任掌门之位,还接任五岳盟主”赵不争问道。
“他也配三十几岁的五岳盟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黄不韬想到盟主之位一直是华山怀中之物,上次让给嵩山是无奈之举,这次居然让个小辈担任,心口的气实在不顺。
“师兄不必介怀,区区盟主之位,没有实际意义,虚名罢了。”岳群知道他们这辈的师兄,都是在华山鼎盛时期过来的,对五岳盟主之位有特别的感情,那基本就代表着华山掌门。
“对,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我们华山还是积蓄实力为要,不争这些虚名。”宁中则肯定是向着师兄。
“就这样定了,我们华山开山后,两年内搞定野狼帮和孤竹派,五年内不扩张,稳定华山在陕西的基本盘,尽量不参与大的武林纷争,高筑墙,广积粮。”岳群为华山五年计划确定好目标。
目标一定,众人神情轻松了下来,钱叔看了看岳群、宁中则两人一眼,微笑道:“掌门,还有个问题需要解决,我们华山开山后,如果让人看到华山掌门还是单身,不是很妥当,还有不争师弟和李丫头的婚事,也需要尽快解决。”
宁中则一个猝不及防,脸彤地红了,毕竟是十八岁的女孩,她即使再爽朗,对于当面谈自己的婚事也受不了,站起身,扭头跑出了太华堂。
岳群笑笑,转头看着赵不争,问道:“李丫头,哪家的”
赵不争红着脸,支吾着不出声。李不山接口道:“就是李老家的丫头,一天天往藏经院跑,该给人一个名份了。”
岳群哈哈大笑,“好好好那就麻烦钱叔尽快选个黄道节日,我们把婚事都办了。”
这边华山谈着嵩山派事务,东边五百里外的嵩山,几个人也在谈着华山派。
嵩山掌门满头银发,双眼似闭非闭,听着下首几个徒弟商讨事务。
“汤师弟,华山派的情况究竟如何,探到消息了吗”一脸深沉的左冷禅问对面坐着的汤英鹗,他现在负责嵩山派情报打探事务。
三十岁的汤英鹗一脸阴霾,摇头道:“我分三批,共派出了五位好手,但进了华山地界后都了无音讯,华山在陕西各地的商铺、农庄里的武功好手都撤回了华山,只留了经营人员,这些人是外围的外围,甚至对华山毫无所知,不过我在西安、汉中、凤翔府的商铺都派了人进去,慢慢打探消息。”
嵩山掌门睁开眼,慢慢道:“瘦死的骆驼大过马,华山内肯定还有清字辈的宿老留存,这些人当年意气风发,纵横天下,都不简单,只要留下几个,就够让人头痛。以后不要往里派人了,或者等开山后以学武弟子的身份进去,查探就不必了。”
“是,师傅。”汤英鹗颔首道。
“那就从外围来,总要看看华山留了几分实力。”左冷禅吩咐道。
汤英鹗想了想,“好,那就从西安的商铺着手,我去安排,就等华山开山时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