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像是泄一般,狠狠沉醉在美人环绕之中,花影独自静静坐着,时常举杯喝一口酒。
花影能看到容逸的指尖在打颤,却硬撑着笑意,醉卧于美人膝上。
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还是个深院里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在借着别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和不适应的恶心感。
也不知道陛下让容逸进九鸾司到底是对是错。
花影不觉得容逸适合当一个暗杀者,他更适合在安全的密室中设计那些机括图。
毕竟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既然这么做,应该就是有陛下的考量吧。
星月姑娘的妙音醉人,接下来妈妈的鼓动更诱人,说星月姑娘守身如玉数年,今夜要官人们抢头牌。
容逸看看花影,花影说,“就是要客人出钱买那女子一夜,怎么,你有心”
“哼没有。”容逸笑笑说,“那女子手筋结实,腕上有因为戴了绑带遮住阳光晒出来的白痕,和我一样是玩暗器的,今夜她选中谁,谁就要倒霉了。”
花影一怔,这些地方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星月姑娘抛出了一朵绫罗缠成的红花,引得众人纷纷争抢,唯有坐在宾客席间的顾晚之不为所动,静静坐在一边品茶。
容逸悄然伸手,一枚袖箭甩了出去,打在了红花之上,一股冲力带着红花飞到了顾晚之的腿上。
众宾客出一阵唏嘘声。
花影低声说,“多管闲事,人家若不是要杀顾晚之呢。”
容逸想了想说,“影哥不是教我对敌之道吗,我看星月姑娘的眼睛虽然没有看顾晚之,但绣球在往离顾晚之最近的一个老迈宾客身旁扔,再看看那绣球的轨道,我想杀手们的思路应该差不多,所以判定她的目标是顾晚之。”
花影抬头看了看台上星月姑娘的表情,看来被容逸猜对了。
花影大约明白千泽看上了容逸哪一点。不愧是设计机括图的,聪明,举一反三,学东西极快。
看来陛下并没有要容逸成为杀手的意思,而是要容逸成为一个反杀手的策略谋划者。
“你和顾晚之有什么仇。”花影问。
“没什么仇大家都知道顾晚之就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儒生,偶尔写点酸诗什么的。”
容逸托着腮说,“不过我觉得挺奇怪,若是有人想杀他,肯定就是顾南风了,毕竟顾南风已经把他大哥给弄死了,现在闲云楼的嫡子只有顾晚之和顾南风,顾南风费劲杀个绣花枕头有什么用,还不是因为顾晚之有威胁”
花影静静听着,那位拜星月姑娘已经挽着顾晚之的手臂离开了,顾晚之半推半就,被星月姑娘给推进了房中。
“走,去看一眼。”花影拎起剑,出了夜苑,轻身跃上了屋顶,容逸勉强跟得上,拿腕上缠的一个锁链飞爪攀住屋檐,爬上了屋顶。
“刺客哪有这么爬墙的,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花影真想把这个笨蛋给踹下去。
“没办法啊,影哥你也没教过我轻功。”容逸终于像个傻狗一样爬了上来。
顺着几间客房包间找过去,有一间里传来星月姑娘的娇俏声音,两人伏在此处听着。
开始是两人的呢喃私语,而后变成亲吻的娇喘声,突然,一声刀剑入肉的噗声传来,顾晚之闷哼一声,接着就是茶几撞倒,茶杯碎裂的声音。
容逸哼了一声,“你看吧,这是个不掺假的绣花枕头,连个女子都防不住的那种。”
“不一定。”花影攀着房檐倒挂了下去,从窗纸上捅了个窟窿,看着居室之中的情形。
室中的情形让花影诧异,那所谓的纨绔子弟顾晚之正安然无恙的站着,右手抓着星月姑娘的脖颈,冷漠的表情与刚才在众人面前的怯懦笑容完全不同,简直判若两人。
顾晚之手上渐渐力,冷笑着对不断挣扎踢蹬的星月姑娘说,“三弟实在是有点过分,小生这做二哥的,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怎么就不给条活路呢”
顾晚之的表情平静而沉稳,绣花枕头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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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拜见千君
顾晚之生生把星月姑娘掐死在了手掌心中,许久,手一松,那女子软软瘫倒在地上,手中的匕滑落在地。
花影想要收身再上房檐,没想到顾晚之凌厉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隔着窗纸与花影对视。
顾晚之收了手,推开居室门下了楼。
花影翻上了房檐,容逸好奇的问,“看到什么了”
“顾晚之装傻,现在原形毕露,可是他看到我了。”
花影带着容逸跳下了房檐,顾晚之刚好扶着心口偏右的匕伤从后门跑了出来。
花影容逸站在挡在顾晚之面前,顾晚之满目警惕的望着这两人。
“三弟的手伸得这么长,都已经到了连蓬莱都遍布杀手的地步了”顾晚之轻蔑笑道。
花影则抱剑作了一揖,轻声说,“阁下已无法回归闲云楼,我家主人就在此处,不如让我为阁下引见一番。”
“你家主人是谁”顾晚之疑惑道。
怎么,竟然不是顾南风派来的杀手吗
身上的伤口在不断流血,顾晚之感到有些眼花,现在自己可谓是有家不能回,这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应该是穿了某种法力或妖力结成的护甲,旁边那少年还好,只是面前这位红衣的青年不太好招惹。
何况除了跟这两人走,顾晚之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烦劳公子带路。”顾晚之无奈道。自己已经受了伤,这两人又是有备而来,打起来免不了一番苦战。
只是不知道他们空中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夜未眠,折腾了这么久,早已清晨。
花影和容逸把顾晚之带回了客栈,然后给顾晚之扔下了点创伤药,两个人就跑出去到小店吃包子了。
这事说来也让人好奇,容逸表示很少看见千泽吃饭和上厕所。
花影吃着包子说,“可能这就是陛下与凡夫俗子的不同吧。”
“但陛下除了很厉害,仿佛也并不会飞或者布零布零的光什么的。”容逸举着一个包子,认真的说。
两个人在包子店里总结了一早上,讨论出来的结果是,神与人的差别主要在上厕所的次数上。
顾晚之就没那么自在了,端正的在千泽居室之外跪坐着,仔细听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