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伶商的哀嚎和刑架夹紧骨头的咯咯声传进容逸耳朵里,容逸的手指微微抖。
千泽则饶有兴致的看着容逸。
毕竟还是个孩子,容成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不像花影流浪多年,早已心如磐石。
他还算聪明,骨骼生的也好,就是胆子太小,就算是一块好胚子,不磨一磨怎么能变成锋利的刀呢。
过了好一会,千泽才叫容逸住手,雁伶商几乎要疼昏过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雁伶商脸色惨白,喘了几口气才缓和下来,断断续续的问。
千泽笑了笑,走到雁伶商面前,伸手抬起雁伶商的头,“这样吧,你把你知道的消息都说出来,说出来一条,我给你减一根拶签。”
雁伶商的双手滴血,钻心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清醒,她早知道落在千泽手里会是这样的境况,却没想到,这个外表柔和的年轻公子竟然这么狠毒。
“我什么都说,不要再用刑了。”雁伶商虚弱的靠在椅背上。
“不行。”千泽抓起雁伶商的脖子,冷笑道。
“为什么”雁伶商眼神里已经满是绝望,眼中满是血丝,“你对女子就没一丝怜悯之心么。”
“呵,这倒成了我的错了”千泽眼神一凝,伸手抢过花影手里的鞭子,狠狠抽在雁伶商身上,雁伶商偏过头忍耐着。
“你去问问那些洛阳的百姓,会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原谅你肆意放养瘟神”千泽冷声道,“这些痛,都是你应得的。”
“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雁伶商现在只求千泽能痛快了断自己。
“你说说,你把乌月毒给了容成家,把蛇蛊给了凝霜宫,是什么目的。”千泽问。
雁伶商开始断断续续的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乌月毒是随便给的,但我没有把蛇蛊给凝霜宫,岳凝霜在我们雁家取了一种迷药,给他的军队服用,吃了封枕丹,会变得像蛇刹一样,极难杀死,但可以保留心智,副作用是寿命变短。”
千泽一直觉得在凝霜宫遇到的那些和蛇刹有些区别,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同,原来,那些人是活着的时候就被控制了身体。
“还有呢。”千泽松了手,把雁伶商扔下,继续问。
“蛟龙卵可以治疗这药的副作用,但因为海龙族灭绝,归墟已经找不到鲛珠了,我也没有办法。”雁伶商摇摇头。
“岳凝霜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和容成家一样,都是对瀛洲皇权志在必得。”雁伶商愈加虚弱,声音越来越小,“而且岳凝霜曾经向我要了封枕丹,派人杀鬼皇,失败了,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杀鬼皇”千泽挑眉,原来岳凝霜也不是个特别没出息的,只知道听鬼皇的吩咐。
千泽对岳凝霜还是多了分佩服。
雁伶商断断续续了又说了不少情报,渐渐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容逸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
千泽抽出花影腰间的剑扔给容逸,冷冷说,“杀了她。”
容逸接住厄樱剑,这剑极重,容逸双手握着才能勉强拿的起来。
这可是雁家姥姥啊。
竟然做了千泽的阶下囚。
“对不起了,谁叫你让瀛洲鸡犬不宁,死了那么多人,下辈子好好做人吧。”容逸眯起眼睛,抬起厄樱剑,剑刃从雁伶商脖颈抹过。
千泽拿一边的湿布巾擦了擦手,淡然对花影说,“把雁伶商装好了给叶袭送去,叶钧不听话,当皇帝,我觉得不怎么样。”
花影挑眉问,“那怎么做”
千泽嘴角微扬,“当然是换我们的人上去。”
诶呀,这章字太多蚕蚕就不摔倒了8
第291章 阎王不高兴
花影明白了千泽意思,把雁伶商的尸体装进了一个布袋子里准备带去越陵。
从前在瀛洲因阴邪功夫和毒蛊毒虫雄踞一方的蛊林雁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灭在了他手上,雁家姥姥,就这么死在了容逸的剑下。
容逸手指有些僵硬,今天的经历未免太刺激了点,听着千泽话里话外的,叶钧不听话,怎么,连瀛洲皇帝谁来当,他都能决定么
“你们两个,过来。”千泽走到了床榻旁,叫花影和容逸过去。
“我最后再问一遍,”千泽缓缓道,“愿不愿意跟着我,跟着我,少不了满手血腥杀孽,今天的事,不过是最轻的,若不愿跟着我,我给你们钱和住处,保证安稳一生。”
花影一怔,俯身跪在千泽脚下,额头低垂快垂到了千泽脚尖上。
“花影誓死追随陛下,若有违逆,请陛下收回影的性命。”
容逸站在一旁,略微迟疑。
跟着他,就意味着永乾宫不会只进今天这一次,这一次那铁鞭打在千泽身上,下一次说不定真能打在自己身上。
可他不一定会一直被鬼皇欺负下去吧。
容逸又想起大殿上千泽轻蔑的眼神。
如果把我自己的命押在他身上,以后会怎么样。
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吧。
容逸跪下来,对千泽道,“容逸愿为陛下效力,绝无二心。”
千泽叹了口气,“你们真是做了个很傻的选择啊。”
千泽顺手拿过靠在墙边的枯木龙吟,手指按在琴弦之上,弦音袅袅,三叠咒在居室之中绕梁不绝。
容逸感觉到这无形的声音在不可抵抗的进入自己身体,霸道的钻进身体经脉之中。
直到第十六遍琴曲结束,千泽身子晃了晃,想要再拨弦,手上却没了力气。
“你们去休息吧,我自己待一会。”千泽淡淡道。
花影看千泽脸色不太好,想要留下照顾,被千泽拒绝了。
容逸一直觉得,千泽的心情好像非常不好。
到了晚上,容逸下楼去打了两壶酒,轻手轻脚的推开千泽房间的门,现千泽没有睡,也不像在休息,而是出神的把着一个茶杯,坐在茶案旁,睫毛上好像湿漉漉的。
觉到容逸进来,千泽失神的表情立刻恢复了正常。
“有事”千泽抬眼看容逸。
满眼杀意。
容逸被这眼神扎得打了个寒颤,有点后悔主动来惹这阎王了,可现在退出去好像太迟了,容逸只得硬着头皮走进来,把手里的两壶酒放到了桌上。
“何以解忧,不如喝点酒”容逸撑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
容逸怎么会不知道千泽在生什么气,他今天被当着众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