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过是情场失意人。
箬兰走了。
诵经歇息时,他曾与佛奴盘谈过。
他问佛奴。“你可喜欢陛下”
“喜欢”
“喜欢,那本宫便安排你到宫中来,可好”
佛奴笑道:“到宫中来做什么呢我是宝光寺的和尚,只能在宝光寺。”
“你难道不想侍奉君王”
“我日日诵经为陛下祈福,便是在侍奉君王。”
佛奴说的坦然,口中虽然说着话,目光却已经落到了门外的八哥身上,那种认真模样,仿佛八哥比他有趣多了。
他指着八哥笑道:“你若进宫来,这八哥本宫便送给你,可好”
“啊不,不我不要八哥。”
“难道你不喜欢八哥”
“喜欢,不过并不想要,我会日日为它祈福的。”佛奴连连说着佛号。
他当时就懵了,追问了一句:“像为陛下祈福一样”
“那是自然,众生平等,万物有灵,你眼中所见是八哥,我眼中所见是佛。”
这话说的极有禅意,让他一时间,竟然无语,更有些想笑,原来这和尚看待陛下和看待世间众人并无不同,他和有一个心中无情无爱的人争什么呢
一时间,乏味极了。
他挥了挥手,让佛奴走了。
佛奴走时,说了一句:“贵人可否能将那八哥放了”
“为什么”他抬头问了一句。
佛奴很纠结。“锁着它,它只怕不舒服。”
他冷笑一声。“它从生下来变锦衣玉食,锁在这横条上,我若是放飞了它,不出三日,它便会被猫吃了,变成一具尸骸。”
“啊既然如此,有劳贵人照顾它,阿弥陀佛”
佛奴走了。
那身影竟然天真的可爱,我见犹怜
他又何尝不是锁在宫中的八哥,只盼着主人能逗弄两下。
箬兰死心了。
明丰瞧着他背影,异常萧索。
诵经祈福完毕,已经是七日后。
明丰嘉奖了宝光寺众和尚,特意见了佛奴。
佛奴浓眉大眼,英气憨厚,一双眼睛未染世俗,分外清澈明亮。
他本想赐佛奴一些东西,想了想,又没有赐,佛奴在陛下心中的位置那般高,只怕他若以上位的姿态赐了东西,陛下反而不喜。
想到这里,眼中便有了忧愁。
佛奴道:“你不欢喜”
“你看得出来”明丰明眸请看着他,他很想说,我不欢喜,是因为你的存在。
可是,不能
他什么都不能说。
佛奴笑道:“写在眼睛里,便看得出来,陛下来寺中的时候也常常不欢喜,若凤君不高兴,可常来寺里坐坐,说不定便欢喜了。”
“陛下去宝光寺常常做什么呢”
“抄写经书,看风景”佛奴低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吃斋饭”
明丰:“”
他想哭,又有些想笑,更有些可怜陛下,可怜自己。
都是痴人
“哈哈哈哈”他难以自已的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齐飞。
佛奴看不明白,很是纳闷。
半晌。
明丰忍着心酸的笑意,说道:“你去吧,我空了会去宝光寺的。”
佛奴宣了一声佛号,转身走了。
这人间,果然他看不透,还是回山上去吧
明丰目送佛奴矫健活泼的身躯远去,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他忽然一点儿也不怨恨皇帝了。
修行未到,情分便未到,一个个的终究是错过了。
晚间。
姜无疆来了。
明丰起身迎接她,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为姜无疆揉捏身上,让她舒坦一些。
而是就那样行了行礼,便坐着。
姜无疆明眸中了无情绪。“你不欢喜”
明丰笑了。“白日里,佛奴法师也问过侍身这样的话。”
“哦”姜无疆眼眸被点亮了。“他怎么说”
“他说,我不欢喜的时候可以去宝光寺里坐坐,说不定便欢喜了。”
姜无疆一时间无言。
佛奴以为能治愈她的法子,对其他人也管用吗
明丰继续道:“侍身打算听从佛奴法师的法子,陛下以为如何”
姜无疆静默的看着他,一双眸子威势更甚。“你怨朕”
明丰心中一凛,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他终究触怒皇帝了么他闭了闭眼,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从前或许是怨的,侍身入宫那日,母王教导侍身,好好侍奉陛下,好光宗耀祖,这些话,侍身听了,却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抬头看着姜无疆。“侍身想好好侍奉陛下,却不是为了光宗耀祖,荣耀加身,而是因为欢喜,侍身幼时,曾随着母王入宫一同拜见摄政王,那时,陛下在摄政王身旁看书,并未留意侍身,侍身却留意了陛下,一留意便是许多年,当时,侍身想,若有朝一日,能入宫该多好。
侍身常常在佛前许愿,没想到愿望成真了,陛下真的娶了侍身,侍身满心欢喜,以为这是天赐缘分,进了宫之后才知道,这缘分许是侍身修的不够,陛下并不欢喜我。”
姜无疆眼眸微动,里面有浓烈的情绪一闪而过,最终化成了寂灭。
明丰有一些颤栗,他没有等到姜无疆的回应,遗憾吧该心死了吧他温婉笑道:
“一年,两年侍身觉得会等到陛下回心转意,也曾胡思乱想过,是不是侍身不够好,不配得到陛下垂怜,十年多的时间,就这样在惶恐中度过了,侍身觉得自己老了,没有君王恩宠,衰老总是来的特别快。所以,侍身想见一见能让陛下欢喜的人,见过了,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见过了,你觉得如何”姜无疆冷眸微缩。
明丰含笑,心却在尖刀上跳舞。“陛下欢喜的,自然是世间一等一的好,若侍身是陛下,也会欢喜他,那样纯粹明净的人物,连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