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剑在空中相触,霎时间,一剑化作千万剑。
一剑过后,交错的身影都暂停了呼吸。
“噗。”
异相狂锋猛然高喷新红。而随之的,却是愈发癫狂的大笑。
“一剑轻生,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剑轻生么不过尔尔”
他一声爆吼,持剑再攻。李裔文勉力抵挡,却因元功受损,渐入下风。
“前辈,我来助你”
柳无方一声大吼,提剑纵身,攻向意癫狂。
“聒噪”
意癫狂杖中剑狂暴一斩,本已受创于风九痕的柳无方抵挡不下,吐血倒飞。意癫狂再赞一剑,欲取其性命。
李裔文勉力斩出剑气,却只能将意癫狂这一剑击偏。
“噗”
利器没肉,柳无方一声惨叫,左臂被齐肩斩落
与此同时,释论疏猛然爆发极招。
“摩诃无量,大樊圣掌”
一掌出,佛光普照。一个金色“”字横亘虚空。妖媚娘子登时重创。
同时,八位道者携势,直冲战场与垢无尘携手御敌。
垢无尘拂尘荡乾坤,指掌捏阴阳,气势一时无两。杜俞久战乏力,垢无尘趁隙,拂尘如剑,直破其心门。
“速援助李前辈”
垢无尘一声大喝,九人各占罡位,道宗诛邪阵法逞威。
得了垢无尘九人之助,李裔文压力大减。但同时却也发现他的存在对垢无尘等人的阵法影响甚巨,当即持剑抽身。
甫一脱身,一口逆血便再也压抑不住,喷将出来。
垢无尘见状,道:“前辈快带着柳无方离去,这里交给我等。”
话音刚落,意癫狂一记重剑横扫,垢无尘首当其冲,口溢鲜红。
李裔文心知以垢无尘等人的实力无法拦住异相狂锋太长时间,当下不再迟疑,抱起因断臂而昏迷的柳无方快速离开。
而释论疏在诛杀了妖媚娘子后,也负伤不轻。匆忙捡起柳无方断臂,领着余下的一名武僧离开战场。
垢无尘见释论疏等人离去,顿时大喝一声。
“诸位师弟,可曾惧死”
众人齐道:“维天有命,除魔在我”
“好”垢无尘一声长啸,壮意凌霄。“转换阵法,开启九宫极剑阵。”
垢无尘声音落下,八名道者顿时开始变易方位。
“哈哈,若是道宗三辉在此,老夫尚且忌惮三分。至于尔等,不堪一击”异相狂锋却是一声猖獗大笑,杖中剑忽发幽幽绿光。
“残剑偏锋”
一式极招,意癫狂实力尽显。还未成形的九宫极剑阵登时告破
杖中剑余势未尽,意癫狂再赞数剑,垢无尘等人顿时八死一重伤。
“哈哈哈,血液的味道,是你们无法感受的芬芳”
意癫狂神色癫狂,杖中剑再扬,欲夺垢无尘性命。一道雪白身影,却是翩然而至。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
白色的眉,白色的发。白色的衣,白色的剑。赫然便是先前出现在浮山野店之人。
他缓步而行,立在垢无尘身前,剑指微扬。
“再行一步,无暇剑下,留魂”
第三章 无尘 无暇
浮山北向三十里,一处疏林之内,一道染血的身形,快速而跄踉。
蓦然,负着断臂伤者的人身形一滞,逆血高喷。
“前辈小心”
释论疏急随而来,搀住了摇摇欲倒的李裔文。
李裔文咽下口中残余鲜血,道:“前方不远有一处道观,我们速速前往。”
与此同时,柳无方身体几番低搐,幽幽醒来。
“啊我的手臂”
一声痛呼,是不信,是恐惧,更是迷茫。
“恐惧了吗这,就是武林。”李裔文冷声说道,丝毫没有宽慰的想法。
释论疏忙道:“小方不用担忧,断臂已经被我拾起。以柳三变前辈的本事,定能为你续上断臂。”
柳无方弱弱地应了一句,目光四扫后,面色更白了一分。
“臭道士呢”他问道。
“他留下断后了。”释论疏不想柳无方担忧,便故作轻松地说道:“不用担心,以他实力,脱身不难。并且另一处战场,我们占尽了上风。这一次魔门的计划,已经被我们破坏了。”
柳无方没有再答话,昏昏沉沉的又陷入了昏迷。
“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李裔文一声招呼,众人忍着伤痛前行。
浮山之内,神秘白衣剑者强势出场,欲护垢无尘性命。
意癫狂杖中剑猛然握紧,刃锋直指白衣剑者。
“但愿你的剑,与你的口气一般强大驭鬼驱神。”
意癫狂长喝一声,抡剑强攻,出手之间,极招再现
无数幽冥鬼气,飘荡而出。隐约间,恍若有天神悲吼,又似乎有数不尽的厉鬼幽幽低呜。
“逞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白衣剑者见异相狂锋出手间毫不留情,不由得双眉一敛,剑指高扬。衣袍猎猎,发丝飞扬之间,背后白色无暇,铮然出鞘了。
“天下皆白。”
白衣剑者怒施神功,极招扫荡,天地顿起飘飘飞雪,霎时间,周遭环境巨变。
鬼域森冷,雪境苍茫。二者相碰,登时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浮山之内,轰鸣阵阵,土崩石裂之间,扬起蔽日沙尘。
异相狂锋感应到对方剑势浑厚,沉眉敛目,杖中剑横扫,欲要再起杀招。
突然,一抹白色利刃,刺破沙尘,逼面而来。
“锵”
急促之间,意癫狂散去剑势,横剑格挡。登时一股狂暴之力透过白色无暇,汹涌而来。
意癫狂口中再呕朱红,手中之剑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左右扫荡中,挡住白衣剑者这一波如雨瀑一般急促凛冽的攻势。
“久战不利,退。”
意癫狂目光闪烁,反握杖中剑,似要施展极招反击,却忽然身影一动,化烟而去。
白衣剑者意在救下垢无尘,见意癫狂退去,也不追击,而是返身走向垢无尘。
垢无尘身受重创,神智早已经不再清晰,然而冥冥之中却又似乎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让他不至于昏死。
见白衣剑者走来,他似乎有些激动,满是鲜血的双唇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然而放下心中担忧的他,也失去了对抗伤势的意志,逐渐失去了意识。
“时复时兮天复天,命复命兮不堪怜。”
白衣剑者喟然长叹,俯身抱起垢无尘,缓缓离去。
浮山,再次恢复宁静。只是留下的满目疮痍,却不知需要几个春秋,才能如初。
观星道观,道童持剑苦修剑艺,不时传来传功道者的怒斥,一切平静而安逸。远在数十里之外的浮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