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春身为夜莺顶级小队四季的队长,伪装成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妇人对他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区区易容术而已,难不住这一行的高手。而且,这个老妇人本身就有极大破绽,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跑到荒无人烟的后山来干什么难道专门来见鬼
潘超有些紧张,手心里出了不少汗,他觉得这个老妇人十分古怪,可是在没有明确认定目标之前,他不能发信号求援。万一目标不是许立春,那不是丢脸丢大了堂堂暗夜第四小队分队长,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给吓得举止失措,以后这队长还能不能干了
潘超心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浑身冰凉,那个老妇人慢慢抬起了头,直直盯着他。
虽然黑灯瞎火,虽然距离那么远,虽然经过了细致的伪装,虽然
可是潘超知道,那个老妇人就是在看他
夜视仪清晰地映出了老妇人的样子,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惨白惨白的脸,漆黑的眼眶,漆黑的瞳仁瞳仁里,似乎倒映出了潘超的模样。
潘超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就算这老妇人真的是许立春所易容,他也不可能看透这里的伪装,然而老妇人的视线表明,她真的看见了潘超。
不等潘超有所动作,老妇人已经重新低下了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可是潘超心里那种莫名的恐惧还在,他身上依旧冰凉,而且双腿都失去了知觉。
“大家小心”
潘超想要提醒队员们,可是他张开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其余队员没有夜视仪,他们借着黯淡的夜光根本看不到老妇人
潘超用力吼叫,然而只能感觉到嘴巴的一张一合,依旧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双手撑在地上,试图翻个身,无论如何都要发出一点动静来,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潘超只能保持原本的姿势,趴在地上,手持夜视仪,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老妇人。
空气一片死寂,队员们都在等潘超的信号,他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也不会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老妇人越走越近了,潘超甚至听到了她脚踩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
很快,从潘超的角度已经看不到老妇人的全身,随着老妇人越走越近,他能看到的老妇人先是没有了头,接着没有了脖子,接着肩膀和胸膛不见了。最终,两只脚出现在了潘超的视野中,这个时候,老妇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红色提包被放在了地上,一双手伸出来打开了提包的拉链,并扭动着提包,使其开口处正对着潘超。
潘超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几乎把眼角都撑裂,他看到了一个人头
红色的提包里,装着一个人头
一个脸色惨白,张着嘴巴,没有舌头的人头
双眼黑洞洞,里面的眼珠也被挖走了
第五十六章 咯吱
从孙老四的角度看去,隐约能看到刘氏庄园的大门,灯光下,偶尔还能看到门卫从岗亭里走出来抽烟。
此时距离许立春夺走魔鹰图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夜莺全员基本完成了对刘氏庄园的包围。孙老四和两个小队一起,堵住了庄园通往市区的主通道,在他们不远处,就是血玫瑰带着一队顶尖战力,他们并未刻意隐藏自己。
孙老四这一队负责了全部夜莺团员的通信任务,他们要统计所有人的位置信息,整合之后上报给血玫瑰。
大约在十分钟之前,大部分团员都已到达预定地点,然而有一组人失去了音讯。
暗夜小队第四分队,一队六人,队长潘超以下,全部失联。
孙老四尝试过很多次,无论是统一的对讲机频道呼叫,还是拨打个人手机,没有一样能成功。孙老四最终也只能放弃努力,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把事情上报给血玫瑰。
夜莺有自己专门的无线电加密频道,为了保持公共频道清洁,由统一的人员进行通讯管理,并且每个小队都拥有私人频道。
孙老四拿起对讲机,调频到公共频道,准备向血玫瑰通报潘超小队失联的事情。
“沙沙”
孙老四皱起了眉头,公共频道为什么信号变得这么差,这样的状况通话根本听不清,他调试了一番,想要呼叫血玫瑰,可是对讲机沙沙的声音中,突然夹杂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们”
“咯吱,咯吱。”
“救命队长不”
声音杂乱无章,在一片沙沙的噪音中,偶尔似乎还能听到有人在求救。
孙老四把对讲机拿到眼前,发现自己的频道好像调错了,这根本不是夜莺团的公共频道。信号灯一闪一闪发出红光,孙老四连续调整频道波段,可是无论他怎么调整,都只有沙沙的声音和那些莫名其妙的怪声。
对讲机坏了吗信号受到了干扰
孙老四再次尝试调整,然而他的手刚碰触到对讲机,忽然里面传来一个人凄厉的喊声:“孙老四”
孙老四吓一跳,对讲机都扔到了地上,扔到地上的对讲机继续传出沙沙的声音,不过中间夹杂的那些怪声慢慢变少了。孙老四探出身子去拣对讲机,他对那凄厉的喊声感到莫名的熟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谁的声音。
手再次接触到对讲机的时候,所有的声音忽然全都消失了
孙老四一怔,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他不太适应,而且莫名有种背后发凉的阴森感觉。拿起对讲机,触手冰凉刺骨,这冰凉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冰块都没有这么凉的,对讲机怎么会这样
孙老四满心疑惑,拿着对讲机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然而对讲机这次并没有掉下去,他抬起手,看到古怪的一幕:手掌摊开,竖起来,对讲机却像磁石一样牢牢粘住,甩都甩不掉。
“沙沙”
噪音再度响起,而且越来越大声,对讲机开始震颤起来,孙老四用力的甩手,甚至用另一只手去抓,去拽,想把对讲机给拽下来,可是那对讲机就像长在了他的掌心,无论如何也拽不下来。冰凉刺骨的感觉随着噪音响起也变得越来越严重,孙老四感到自己的手被冻僵,冰凉的感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