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臣紧紧抿着唇,没有回答,他确实受到刺激,一群白大褂站在一边,争先恐后地要替她检查,在他的眼里,他看到的是她被人绑住架子,被人折磨,她只能无助地承受着。
他的心脏揪得好痛,可她比自己还痛。
“不怕,皎皎,我在。”
木皎皎更迷糊了,只能把当他的行为,归咎到昨晚的事情上。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之前就说过,别让他跟着,她做的事容易给别人留下心理阴影。
也怪昨天的雷确实有点大。
“我没怕,放轻松,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木皎皎温声安慰,察觉到脖子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她心中暗惊,诧异的视线在周围的医生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又变得平静:“你们先出去。”
平时这么要强的一个男人,要是让别人看到他流眼泪,那他不得丢死人,也有损他这个做领导人的身份。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都没有问,默契地转身出去。
待人走光后,木皎皎等了一会儿,才出声询问:“好了,人都走光了。”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是被吓着了?”
陆时臣没有回答,但已经停止了流泪,他开始悄悄深呼吸,调节自身情绪。
与木皎皎相比,他觉得自己是最没资格哭的人,当初是他自以为是,以为不找她是对她的保护,只要自己强大到时候再把她找回来就可以。
可昨天他才知道,放任在她在外面,是她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
他轻轻地在她脖颈处亲了一下,声音带着隐忍哽咽:“皎皎,相信我,以后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人欺负你,我也不行。”
“我要是欺负你,你就打我,狠狠地打,不要留情。”
“好。”木皎皎一下下的抚摸他的脑勺,顺着他的话,平复他的情绪。
等他将自己心绪收敛好了,陆时臣才从她身上起来,他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昨晚的衣服满是鲜血,下巴胡茬冒出头,两只眼睛微肿,眼眶全是红血丝。
木皎皎伸手扶着他的脸,突然发笑,带着些调侃的语气:“有些丑了。”
本是玩笑的话,但陆时臣当真的,他低下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昨晚匆忙,过后他片刻不离地守在木皎皎身边,现在衣服没换,脸没洗,刚才还哭得那么难看,不用照镜子他都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现在有多丑。
“我..我马上去洗洗。”说完他立马把脸转过,留下给她一个高大仓皇的背影。
他一头扎进卫生间,立马打电话给秘书拿套衣服过来。
木皎皎无奈笑笑,靠坐在床头,慢慢闭上眼睛,神识开始向体内的妖丹游走,那条裂缝很明显,不算大,要想一时修复不太可能,而且这里也没有药。
看来得找个时间回到趟山里。
但要怎么找借口回去?若是贸然提出,陆时臣肯定不肯,若是肯,他也会闹着要去。
嗯,有些麻烦,头疼。
她看向洗手间方向,想着他还要花些时间,索性她趁这点时间对自己身体进行一番治疗,等修复得差不多了,外面的人敲响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