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蜘蛛?”
许靖州轻轻开口,眸色深了深,传言里,荣国皇室的暗卫,进训练营时,其后颈会刺上黑蜘蛛的图案。
“大人!”
穿白色襕杉的青年挤出人群,跑向许靖州,一脸担忧急切。
“您没受伤吧?”青年眼睛在许靖州身上看来看去。
“沾了点刺客的血。”许靖州表示自己无事。
“那便好,那便好。”青年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这些刺客,当真可恨,哪里都有他们。”青年捏了捏拳,满脸怒色。
“乐之,此地血腥味重,先回去吧。”许靖州声音平淡。
他被盯上了,朱乐之同他亲近,只会招来灾祸。
朱乐之天赋极佳,是状元之才,若不是家境贫寒,读书艰难,加上要照顾常年缠绵病榻的母亲,不会至今连乡试都无法下场。
等漳郡事了,许靖州会带他回会宁。
有能之人,就该如太阳那般,光芒四射。
朱乐之退后一步,行了一礼,没有过多言语,听话的走了。
许靖州看向地上的尸体,冷声道:“将这些人挫骨扬灰。”
离开前,许靖州看了眼护卫,微微摇头。
确定护卫收到了暗示,许靖州上了马车。
“冉姑娘可回来了?”
车厢里,许靖州问外面驾车的随从。
“没呢,还在育婴堂忙。”随从回许靖州。
许靖州轻轻闭上眼睛,没回来就好,他身上的血迹,要叫冉儿瞧见,该担心了。
秦、萧、齐三国相争,现今,连荣国都掺和了进来。
虽还不能确定黑衣人身份的真假,但幕后之人,显然是要把荣国拖进这混水里。
明面上,自己与皇上已生嫌隙,对方用荣国暗卫杀他,目的是什么?
一个被帝王厌弃的臣子,可不会引起秦国对荣国的怒意,更别提现在帝王驾崩了,他入葬前,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这上面,就是有心关注其他,也没精力。
千里之外官员的死,掀不起任何波浪。
许靖州揉了揉眉心,萧国跟秦国已开战,不需要从荣国做文章。
怎么瞧,都是一步多余之棋。
“大人,到了。”随从小声提醒。
许靖州下了马车,顾不得换衣裳,快步去了书房。
此事,得让杨束知道。
那家伙,长满了心眼子,或许能看出对方的目的。
百里外的民宅,男子点燃了手上的信,等信纸烧成了灰烬,他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看了看西南方向,男子用力吹响了竹哨,三长两短。
绝杀令,许靖州必须死。
……
“不错,有一碗了。”
杨束收了鱼竿,拎着桶往回走。
齐国如今一片混乱,水静下来前,不急着赶路。
“桂文,让绣娘做两身孩童的春季衣裳,不要太厚重,要轻要薄要暖,做好了,送去隋王府。”
杨束微抿嘴角,萧漪现在忙着攻占齐国的城池,怕是无心照顾狗蛋。
爹不在娘不爱的,自出生就是个可怜虫,杨束每每想起萧和,心都是揪着的,就担心这小子连周岁都熬不过去。
“公子放心,等回去我就给牌九去信。”桂文接过杨束手里的桶,暗道:公子啊,太傲娇了,就是不肯正面表示对清河郡主的在意。
这般端着,何时能如愿。
还好那幅画,他没直接送去隋王府。
卫肆这会,肯定头疼着呢。
毛头小子,该!让他狂!
“哎呦!”
桂文想的太入神,压根没看前面的路,一脚踩进了水沟。
桶里的鱼蹦跳着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