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快马送去萧国,交到萧漪手上。”杨束把桌上的画卷起来,递给桂文。
这等好东西,不能他一个人欣赏。
桂文苦着脸,可怜巴巴看杨束,“公子,窦姑娘她脑子比我好使。”
“出息。”
“你一个老人还能斗不过新人?”
“难说啊。”桂文嚎出声。
杨束给他踹了出去,没志气的东西,满脑门的上进,真成全他,居然萎了!
要换成方壮,雄赳赳的就上了。
想到方壮,杨束叹气,这失心疯,可千万要好啊。
出了书房,桂文展开纸张看了眼,视线接触画的那一刻,他瞳孔猛缩,立马卷好,心脏怦怦直跳。
皇上是真恼了。
但这画送出去,他跟清河郡主就完了啊。
桂文上下嘴唇不停碰着,拿不定主意。
当卫肆出现在他脑子里,桂文笑了,他知道怎么做了!
……
“侯爷,叛军已全部诛杀。”
管家轻步进书房,低声道。
武勋侯视线没动,呆呆的看着笔架,眼神涣散。
“三年前,蒋琒不遵圣旨,我气恼下,把桌案上的东西都挥到了地上,笔架摔坏了。”
“那是恩师赠的,由他亲做,举世无二。”
“昂儿得知后,悄悄把坏了的笔架收起来,耗费了三个日夜,将它修复成原样。”
“侯爷……”管家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宽慰武勋侯。
武勋侯捂住脸,“我刘家一心为民,到底做错了什么!世上恶人那么多,为何要收走我儿子!”
武勋侯抬起猩红的眼,“不够!”
“凡与李家亲近之人,皆杀!”
“侯爷,如今是用人之际,三思啊!”管家忙劝,“二公子在天有灵,也绝不希望见到……”
管家话没说完,被外面打断。
“侯爷,边境急报!”
驿卒掀起一阵风,飞奔进书房。
“赤远军直指泷城!”
“什么!”管家大惊失色,“萧国不是要攻打疆北?”
武勋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紧紧盯着驿卒。
“怎么回事?”
“赤远军放出的消息,是讨要陆舟的血债。”驿卒低下头。
武勋侯眸子凝了凝,他竟把陆舟忘了。
“侯爷,局势不妙啊。”管家面色沉重。
“人是李家杀的,我儿也未幸免,李家已全部被诛杀,萧漪要找谁讨血债?”武勋侯胸膛起伏,怒意在眼中翻涌。
管家不敢作声,话虽如此,但人在愤怒时,是不讲道理的,哪怕你跟事情毫不相干,他们也会踢上一脚。
就像侯爷,恨不得让整个怀陵给二公子陪葬。
“他萧国,真以为自己了不得!”
武勋侯气息粗重,拿起瓷瓶,摔的粉碎。
“将李家所有人的尸身给萧漪送过去。”
短暂的发泄,武勋侯咽下喉头的腥甜,对管家道。
秦军未退,此时惹上萧漪,齐国必定亡国。
“滚!”
武勋侯吼。
“等会。”武勋侯叫住管家,眸子凛冽,“窦瑛背后之人,可查出来了?”
昂儿和李家走到今日这田地,窦瑛、功不可没!
窦家要没亡,他必剐了他们!
管家欲言又止,“侯爷,就线索看,吕太守嫌疑不小。”
“但还不能确定。”
“吕周悟?”武勋侯眯起眼,寒光闪闪。
“好啊!”
“真是好的很!”
“蒋琒狼子野心,我竟会信他是真心结盟!”
武勋侯大笑出声,面容控制不住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