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众人身上闪烁不定。
公子稷踏入帐中,他身着黑色锦袍,袍角绣着金色云纹,头戴精致玉冠,腰间佩剑的剑柄镶嵌着宝石,在烛光下反射出细碎光芒。
尽管他极力维持着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他深知此次求和之行,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两国更激烈的冲突。
匡章与景程端坐在主位,神色严肃。匡章身披战甲,虽未戴头盔,但那久经沙场的凌厉气势,如同一座沉稳的高山,压迫感十足。
景程身着儒将服饰,腰间悬挂长剑,眼神锐利,透着智慧与果敢。
公子稷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大将军、景程大夫,久仰二位威名。此番秦国特派在下前来,实有求和之意。
秦国愿与齐国化干戈为玉帛,永结友好,不再起纷争。”
说罢,他微微低头,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匡章冷哼一声,并未立刻说话,只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公子稷,仿佛要将他看穿。
景程微微一笑,语气中略有轻蔑之色:
“求和?当初可是秦国率先侵犯我齐国边境,如今战败了便想轻易求和,哪有这般便宜之事?
不付出些代价,如何能平息我齐国上下的怒火?大将军,您说呢?”
景程转头看向匡章,眼神中带着询问。
如今是正式场合,所以不称师兄弟,称大将军,这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
匡章微微点头,缓缓说道:“景程大夫所言极是。秦国此举,实是让我齐国将士寒心,若无足够诚意,恐怕难以善了。”
匡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军帐内回荡。
公子稷心中一紧,额头微微沁出细汗。
他早料到齐国不会轻易答应,思索片刻后,咬了咬牙说道:“景程大夫、大将军所言极是。秦国愿以实际行动表明诚意。
我秦国愿东面称臣,尊齐国为东方霸主。”
公子稷表面镇定,内心却暗自得意。
这“东面称臣”的条件,是秦国君臣昨日商讨许久得出的结论。
他们深知齐威王好大喜功、爱面子,只要满足这一点,齐国大概率会同意求和。
他偷眼观察匡章和景程的表情,试图从他们的细微反应中判断是否可行。
景程看着公子稷,心中明镜似的。
他太清楚秦国上下的算计了,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秦国正是凭借这一招,让齐国罢兵。
但此刻,他既然穿越而来,又怎会让历史简单重演。
景程目光如炬,直视公子稷,缓缓说道:“光称臣可不行。秦国兴兵犯我,致使我齐国边境百姓生灵涂炭,军队亦有损伤。
秦国需割让五座城池给齐国,以示诚意。”说着,景程伸出五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
公子稷微微一愣,忙问道:“不知景程大夫所指哪五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