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私盐的事,乾盛帝虽然惩罚了太子,但却亲手焚毁了账本,可见并无废太子的意思,如果贾环看过账本,知道太子参与私盐牟利,一旦泄露出来,徐文宏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指不定太子之位也不保。
且说徐文宏面色变幻了片刻,最终挥了挥手道:“尔等退下吧。”
那些宫卫连忙退出门去,那名大胸宫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徐文宏黑着脸喝道:“还不快滚!”
宫女急忙逃也似的离开了文思阁。
徐文宏来回踱了两步,站定冷道:“贾环,你可是看过那账本?”
贾环刚才只不过是情急之下自救罢了,自然不会傻到承认自己看过,所以装懵道:“太子殿下所指的账本是什么账本?”
贾环装傻,徐文宏又不能明说,所以气得牙痒,冷笑道:“贾环,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相信你自己很清楚。”
贾环点头道:“下官只有挨打才会乱叫乱说,其他时候基本不会。”
徐文宏被噎得差点翻白眼,却又投鼠忌器。贾环拱手道:“太子殿下若无其他吩咐,下官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文思阁。
徐文宏又气又憋屈,眼见贾环就要离开,终究还是气不过,喝令宫卫把贾环擒住,堵上嘴,就地打了一顿屁股。
徐文宏原本是打算构陷贾环调戏宫女,然后推到东宫门外打一顿,教训贾环一顿的同时,又败坏他的名声,但如今担心贾环乱叫,只能在东宫内偷偷打一顿出气,而且也不敢下死手,毕竟这小子如此狡猾,天知道他有没有留后手,譬如偷偷备份了那部账本。
且说贾环挨了一顿打,只觉屁股火辣辣的,但站起来还能走路,应该没伤到骨头。
徐文宏挥退用刑的宫卫,伸手拔掉堵在贾环嘴里的布条,冷冷地道:“这是本太子给你的小小惩戒,若不识趣……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徐文宏一面说,眼中杀机一闪而过,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贾环没有作声,只是一拐一拐地往宫门方向走去,徐文宏喝道:“慢着,如果别人问起,本太子为何打你,你该如何说?”
贾环面不改色地道:“下官才疏学浅,讲经时犯了太祖之名讳,因而被太子责罚。”
徐文宏眼前一亮,笑道:“贾子明,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希望你别犯糊涂,本太子可是储君,未来的九五至尊,以你的才学,未来成为本太子的肱股之臣也不是不能。”
“下官明白!”贾环淡道。
徐文宏这才一挥手:“去吧。”
贾环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文思阁,徐文宏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杀机闪烁,他自然想除掉贾环,毕竟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但贾环可不是名不见经转的小角色,要除掉他可不能明来,更加可不能在东宫干这事,须得从长计议,不能留半点手尾。
关键徐文宏还不确定贾环是否留有后手,他得摸清虚实,最好是有堂皇的借口把贾家连根拔起,斩尽杀绝,不留一丝后患。
“贾贤弟,你这是?”卫若兰和陈也俊见到贾环一瘸一拐地走出来,都十分惊讶。
贾环苦笑道:“在下给太子讲经时不留神,犯了太祖的名讳,被殿下责罚了。”
卫若兰和陈也俊对视一眼,犯太祖名讳虽然不该,但也不至于挨打吧?顶多就是斥几句,看来贾环并不受太子青睐,东宫侍读一职是没有希望了。
“贾贤弟,要不我们送你回府吧。”陈也俊道。
贾环摆手婉拒道道:“谢过世兄,不妨事,只是皮外伤罢了,而且我的小厮就在门外等候。”
卫若兰和陈也俊闻言把贾环送出了东宫大门,石头和沐野见到贾环受伤,均大吃一惊,急忙扶他上了马车,急急驶回贾府。
俏婢平儿、洋婢曼达琳,还有晴雯等人得知贾环挨了打,均是吓坏了,特别是上药时,看到那血淋淋的屁股,更是心疼得直掉眼泪,暗暗咒骂太子太狠辣了,竟把三爷打成这样。
“林姑娘来了!”
平儿刚上完药,还没来得及给贾环系上裤子,外面的婆子便叫了一声,晴雯赶忙拿了一张薄衾盖在贾环身上遮羞。
须臾,林黛玉便急急走了进来,俏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紧张地道:“听说环弟你挨打了?伤在哪里,快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