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发生的唯一插曲，就是在理解性拥抱和握手的时候差点让其中一人骨折。

“不着急，河道都还没挖出来呢。”

这青年转过脑袋，一点点往上看去，发现有位接近两米五的半巨人走了过来。

“我希望冥河的水淹没拜朗的每一处国土，这片土地将被打上死亡的烙印直到永远。丰饶的原野和这片土地上的全部历史，都将在那一刻画上最圆满的句号了。”

海特尔以叹气般的语气说道：

“当然。”海特尔简洁地说道，“所有人都可以。”

“平时除了吃喝没有钱的地方了吗？”海特尔揣摩着。

“好吧，说起来这倒是

“祂是最古老的神灵之一，造物主的旧友，祂们之间缔结了拯救无数人类的契约。”

“‘奇迹天使’是仁慈的天使，祂倾听我们心中的愿望，将最美好的事物展现在我们面前；

“不止。”半巨人温和回应道，“主的神座旁边还有‘惩戒天使’，祂是主的雷霆，主的怒火，主的手掌，是所有堕落者和不洁者的审判官及处刑人。”

曼苏尔的心情也很难以言喻，他只是想多赚点赏钱，才从头目那里接下了跑腿的任务，来接触这些传说中的“真正的巨人族后裔”。这支队伍里他的胆子已经算大的了，总好过被吓得夺路而逃的小伙计——弗萨克国内常年物资较为匮乏，在野外看到成群结队的陌生人往往是灾难的开始。因此，当这支小商队来见这群客户的

“没问题，没问题。”

“您也早上好，曼苏尔先生。”

这群人喜欢被夸奖信仰，他讨好地挤出笑容，果然看到巴德尔的脸上也露出笑容，谦虚了几句。

战神都不敢这么说自己！

“你们的生死观念真是让人称赞。”

听到这里，弗萨克人们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干笑道：

“你们的主真是厉害啊。”

海特尔点了点头，身影渐渐消失。

……

身高体壮的半巨人表情一下变得肃穆：

“我主自称‘愚者’，在过去，在现在，也在未来，他是支配灵界的伟大主宰，也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更是每个生灵追求永恒的道标。”

……好大的排场……一开口就是这个，直接给弗萨克的大伙都听蒙了。

“这里面确实有你们的一份苍白皇帝，只要你不食言，那作为谢礼你想现在把它容纳了我也么什么意见。但如果你要问我这份非凡特性是不是属于希雅·艾格斯的，那我也不知道。”

“感谢您！”

“你意识到神谕有问题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立刻选择放弃祈祷呢，结果你只是对比了我和它的要求，确认没有区别之后继续行动了。大祭司，狂信徒不是疯子，你是怎么想的，是什么让你选择了这种激进的想法，是因为苍白之灾珠玉在前吗？”

过了几秒，祂说道：“……关于您的提议，我没有意见。只要能更好地‘反击’，您就算是把我的头骨投掷出去都没问题，但是整片国土……这要看主的意思。”

海特尔陷入沉默。

众神都是从造物主的身躯中诞生，现在来一个跟造物主同样古老的存在，那不就代表所有的神灵都直接矮了一头？这，这根本就是异端邪说啊！

“已经过去一刻钟，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如果您感兴趣，跟来听我们详细讲述我们的救主。”

见自己的同伴也有人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他赶紧把他们也拖下水：“我们去那里坐下说。”

过了片刻，祂听到有模糊的水声缓缓从背后靠近，海特尔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后者停下脚步，随意地问道：“伱已经想好了？”

“你可以把这件事情也告诉所有人——这是和主建立联系的机会，等到祂降临大地，所有人都将平等地迎来终结，我们将举国前往祂的身边，神在那里，我们的皇帝与女皇也在那里。”

说到这个，爱德华忍不住笑了：

“我还记得当初真的有人在我面前宣扬过，认为当初的殖民战争等活动是北大陆对

说罢他便离开，这青年前往了小镇中的一家眼镜店，从老板的手中买走了橱柜中一片做工最为精良，且没有任何哨成分的单片眼镜。

他随即走到了一边的空地，顺便把自己打着哈欠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同伴们也拽了过去，而那看起来极具压迫感的半巨人也温和地跟了过去。

“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现在把这份序列一给容纳了。”爱德华耸肩，“你想要自我献祭，其实是成为了它的一部分，你的能力越强才越有可能在河水中留下相对稳定的自我——虽然总也避免不了最后的消亡，但至少能存在得久一点。所以，你有没有在死前尝试一下成为‘苍白皇帝’的感觉？”

“您可以讲了。”考虑到弗萨克国内的情况，尽管很好奇这些情报，曼苏尔还是提醒道，“可以简单地讲讲，不然宗教裁判所的人会……”

那青年点了点头：

“如果我有空闲，会去看一看的。”

爱德华由衷地说：“如果每个人都跟你们一样，我的工作也会好开展很多。”

作为一个弗萨克人，他的个子不算太矮，足足有一米八，但是他刚用屋檐上干净的雪擦完脸，眼睛还眯着，就突然就感觉身旁出现了一大片阴影。

海特尔沉默了一会儿，祂蹙着眉，问道：“现在政府财政如何，国库里还有多少钱？”

爱德华瞅了瞅对方的脸：“之前你都在陵寝的棺材里待着，一直是希雅·艾格斯和祂那个亲信半神和我交流，我还是天使的时候好奇想去看看，也被祂拒绝了。虽然我没什么一定要集齐各组织最高领袖的卡片的爱好，但是能在你死前跟你谈一谈关于源质的事情，看来我的运气还是挺不错的。”

“那正是我们需要的。我们已经夺回了国家，剩下的就是让它永续。”海特尔说，“可以在床榻上闭目安睡，可以在河边眺望神灵的御驾，可以在街道上歌唱舞蹈迎接祂，我们在这也一刻已经获得了救赎，从此再也不用忍受任何痛苦。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直到河水吞没一切。”

“执政官殿下对民生很关注，国民福利待遇不错，国家的财政还能支撑。”那位半神恭恭敬敬地回答，并且报出了一个还算准确的数额，“国民并没有多少消费方式，执政官殿下发放的基础工资大家就已经很满意了，只不过很大一部分国民用不上这些。”

“厉害，厉害。”路边的一个人由衷地赞叹道。

天刚亮起，一位青年走出旅馆，裹紧身上的大衣，准备去见自己的新客户。

祂看起来不想再聊目的之外的话题，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爱德华颇有兴趣地看着大祭司的侧脸，从侧面看，祂的脸上只有皮包着骨头，看上去更像骷髅。

听到这样的回应，那位半巨人站过头看了人家一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然后用尽量简洁的话语描述起了“愚者”先生降下的种种神迹，末了道：

他将这片单片眼镜戴在右眼上，过了一会儿，又恋恋不舍地拿了下来。

“帕列斯·索罗亚斯德……”

“居然这么快就已经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