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凝是在听见商冕这一道声音后，这才回过神的。

然后，她缓缓抬起眼睛。

说真的，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从王玮出现，到他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他那歇斯底里的控诉，以及她亲耳听见他说的，他杀了董思茵的话。

一句句，都足以让乔意凝震惊。

所以，她也来不及反应。

此时，她倒是感觉不到身体上有多疼痛。

说真的，乔意凝其实算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当初秦铮给她喂的药，在之后每一天的治疗中，其实乔意凝都是生不如死。

所以后来，她才恍然发觉，自己这辈子好像都没有为自己活过。

所以她才毅然的告诉商冕自己要留学的决定，不惜跟乐乐分别，自己一个人在这边生活。

她以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自己。

事实上，她也的确“找到了”。

但眼下，她还是后悔了。

当她抓住商冕那颤抖的手的时候。

她想，她还是太自私了。

因为那段时间，其实商冕付出的并不比自己少，所承受的痛苦同样如此。

但她还是丢下了他。

此时，黑暗已经逐渐将她的意识吞没，乔意凝努力撑开眼睛，想要跟他说一句什么，但喉咙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凝凝……凝凝！”

商冕的声音不断传来，但在乔意凝的耳边，却已经越发的模糊。

最后，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当她合上眼睛的那一刻，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晶莹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似乎是……商冕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