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她低落时便喜欢看看天空，缓解心情，眼下这办法却不奏效了。

等候许久，秦颂才匆匆赶到。

他一身西装，明显刚从公司过来，眉眼间盛着歉意：“晓萱，实在抱歉，最近几天工作有点多，我没能准时过来。”

“没事的，我也刚来不久，”关晓萱习惯性地扯扯嘴角，却因心情而略显僵硬，笑意不达眼底。

面对着设计图的话题，两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一片沉默，让气氛变得更有些不舒适。

关晓萱垂眸思索着，斟酌一番说辞，良久才轻声开口：“学长，雅芝姐的作品，有些是完全出自他人之手，这件事，你之前有了解过吗？”

她指的，不仅仅是周年庆的作品。

从当年投上杂志的那副设计图，再到前前后后十几张作品，齐雅芝在她这里拿走了很多东西，她的灵感，她的时间和努力……

她不相信，齐雅芝会只逮着一只羊薅毛，大概率还有许多像她这样的设计师，被迫或自愿地奉献出作品，来滋养齐雅芝的名气。

秦颂定定地望了她一眼，目光稍转：

“……我知道她有时会让别人代为创作，但没有太仔细地了解过，当时她在外界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爆出这些事，对公司来说没有好处。”

言下之意便是，他一直在对齐雅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着对方的剽窃行为。

字字句句，关晓萱都听得分外清楚，眼底涌起几分显而易见的失望。

是了，他明明早就知情，却选择无底线地纵容。

有秦氏和家里做联合靠山，齐雅芝自然有光明正大夺人成果的底气。

秦颂嘴唇勾起一抹苦笑：

“只是我的确没想到，她会选择对你下手。”

实际上，齐雅芝有几个固定培养的人选，能获得设计图的途径也不止这一条，

她偏偏选择关晓萱的作品做目标，很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