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放着喜气洋洋的音乐,身边人群络绎不绝,年味十足。雪惜跟着哼唱,经过有让品尝的牛奶的推销员身边,她拿了一小杯牛奶,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又拿了一小杯递到池斯年唇边,池斯年皱眉,她坚持。 最后他拗不过她,只好喝了,奶味有些重,他眉头皱得都能打结了,雪惜笑眯眯的问道:“好喝吗?刚出来的香焦味牛奶。”
池斯年敬谢不敏,但是还是提了两箱放进购物车里,一路走过去,他们的推车里就越来越满,最后都不知道买了些什么。
从超市里出来,池斯年一手包揽全部的东西,雪惜笑着调侃,“人家说女人逛街,男人就是用来提东西的,我终于也享受到了一次作为女人的福利。”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池斯年提着大包小包的,也不觉得吃力,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回到家,杨若兰亲自做好了晚饭,她专门给兜兜蒸了蜜汁鸡翅,他们到家时,她真啃得满手满嘴的油,而小吉他就坐在她旁边,一边皱眉叫她吃慢点,一边给她擦嘴边的油。
雪惜知道小吉他是真心疼兜兜,自从她跟小吉他之间的心结解开后,她就不怎么操心兜兜的事了,吃饭有小吉他哄着,睡觉有小吉他讲故事,玩有小吉他陪着,她这个当妈的,就成了摆设。
不过她打算过了年就给小吉他联系中学,让他转学回省城,跟他们一起生活。
吃过晚饭,雪惜去洗碗,杨若兰回房休息,小吉他陪兜兜玩游戏,池斯年跟苏东宁看国际新闻。大家各做各的事情,气氛异常和谐温馨。
晚上睡觉时,雪惜给兜兜洗了澡,小吉他哄她睡觉,雪惜回到房里,池斯年正靠在床头看书,见她进来,他抬头看着她,“兜兜睡了?”
“嗯,她现在黏小吉他黏得紧,都开始嫌弃我了,真伤心。”
“是么,那让我来安慰安慰你。”池斯年靠了过来,雪惜瞧着他色迷迷的样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我自我调节能力一流,一会儿就好。”
雪惜拿起睡衣逃也似的跑进了浴室,然后将门反锁,浴室外传来池斯年爽朗的笑声,雪惜无语望苍天。
………………
翌日,大年三十,阳光明媚。
雪惜很早就醒了,今天要去墓园给妈妈扫墓,她早早起来准备东西,这是三年后,她第一次跟池斯年一起去墓园,她想,妈妈知道他们重新走在一起,一定会替她高兴的。
吃过早饭,他们就出门了,除了杨若兰没去,其他的都去了。到达墓园,今天来扫墓的人不多,其实按照习俗,大年初一来扫墓更合适,但是他们不忌讳这些。
苏母墓碑前,雪惜将水果与糖摆放好,还有经过花店买的新鲜小雏菊,妈妈最爱这种花,说不招摇,有韧性。
妈妈这一生就如这小雏菊一样,开得热烈,却不被人欣赏。她不畏世俗,不畏眼光,毅然将他们养大成人,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她有时候甚至想,为什么妈妈不改嫁?不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直到她生了兜兜,她似乎找到了答案。妈妈年轻时候不乏人追求,她曾经也考虑过,但是看到她跟东宁,她就拒绝了。
那时候,她每天都惶惶不安的,生怕妈妈会丢下她跟东宁跟那个男人一走了之。所以她学也不上了,天天守着,只要没看到妈妈,她就开始找。
后来妈妈大概是知道她的心思,她跟那个叔叔长谈了一次,然后那个叔叔再也没来过了。
雪惜知道,妈妈为了他们,牺牲了女人该拥有的一切。雪惜从心里感激妈妈,她这一生太苦,所以她知道她的父亲是舒少军时,她没有怪过妈妈,恨只恨那个男人太不负责任。
她想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却再也没机会了。
池斯年蹲在她身边,看见她脸上掠过淡淡的忧伤,他柔声道:“惜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不想了,不要让妈妈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
“嗯。”雪惜点了点头,她刚才只是为妈妈不值,跟了那样一个渣男。她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她说:“妈妈,我跟斯年在一起了,我们有一个女儿叫兜兜,兜兜也来看您了,您开心吗?”
雪惜招手让小吉他把兜兜带过来,她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对他们说:“兜兜,小吉他,这是姥姥。”
兜兜礼貌的喊了一声姥姥,照片上的苏母眉间的笑意仿佛更浓了。雪惜教兜兜给苏母磕头作揖,小吉他也跟着跪下来磕头。